——那么他为什么就不能是个或许已经活了近百年的人?白年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迟等觉得自己一直在被人研究做实验。
到上个世纪中上旬时,受当时认知所限,人们还把这些“精神异常者”当成精神患者,可能在迟等的印象中,那些当时人类的治疗就是控制他,对他做实验。
——迟等在刚刚说,在自己的记忆中,自己是个会让人害怕的怪物。
这明显跟当时环境也对上了。
白年的神思清明,每条线索一条条的捋顺下来,觉得这并不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白年想到这里,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两根能量棒,他一边拆包装一边往书房的方向走去,他觉得自己可以去查一下里尔精神病院的信息。
虽然只有寥寥的信息,白年仍是找到了里尔市精神病院的院标。
即使时间久远,图片模糊,白年仍旧一眼就认出这个在建筑物上的衔尾蛇图标,跟自己在迟等脑子里看见的完全一致。
精神病院的内部信息仍旧非常稀少,没有人知道当时的医生采取的都是什么样的治疗手段。
白年想,依迟等现在对于很多东西的抗拒程度来看,当时的治疗手段想必算不上多人道。
白年想搜索一下里尔精神病院彻底宣布关门的前因后果,网络上能查找到的信息竟然几乎没有。
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前后,到艾文大学建校的六十年代,这座精神病院有了将近十年的空白期。
那些曾经被医院确诊为精神病患,接受过不人道的治疗手段,而后又被承认是正常人的“精神异能者”会对医院做什么?白年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思索。
他怀疑,关于迟等的信息可能就藏在里尔市精神病院中。
白年准备明天去趟艾文大学的图书馆,看下能不能在图书馆的内部信息库中找到关于里尔精神病院的更多信息。
白年一只手大拇指快速地滑动着信息,另一只手抓着能量棒咔嚓咔嚓地啃咬着。
他觉得事情非常有趣,他像是一个被人生拉到迷宫路口的玩家,在迷宫中探索解密,慢慢地往迷宫的路口走去。
白年啧了一声,想到几个月前自己那么抗拒来自哨塔的工作,觉得有些好笑。
这件事情太有趣了,足够他消磨十分多漫长又无聊的时间。
他还能通过迟等查一下,他放入过精神体的哨兵的信息。
非常好玩。
白年热衷解谜,喜欢复杂的问题、难搞的东西。
他感兴趣的事情不多,觉得一个人人生中百分之九十五的时间都是在虚度光阴。
当然他觉得自己也是在虚度时光。
他刚开始对迟等确实算不上多感兴趣,跟对方在相处的过程中也确实经常会产生不耐烦、烦躁等情绪。
后来也是在发现对方身上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后,对对方产生了兴趣,白年对于解谜十分有耐心。
所以,他对于迟等也变得越来越有耐心。
他实在算不上是一个多富有爱心的好人,所以才能屡屡见迟等濒临崩溃而后又恢复正常。
白年用牙齿咔嚓一声咬断了能量棒,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他撇了下嘴。
有些好笑地想着,那只傻狗绝对离不开自己了。
白年把啃完的能量棒包装扔进垃圾桶里,活动了片刻酸痛的脖颈,又想着离不开也行吧。
他虽然算不上是个多有责任心的人,但还是会信守承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