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傍晚五点多钟,有人 “铛铛铛” 地敲响了他院子的大铁门。
那个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落山,阳光开始偏移,变成些看起来十分温馨的橙黄色。
白年就在橙黄色的夕阳下,蹲在地上拿着小喷壶给院内花圃里的杜鹃花浇水。
阳光温柔地撒在他的脊背上,让他看起来像是已经过上了退休生活一般安逸。
“铛铛铛” 的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十分突兀地打扰了这安逸温馨的环境。
白年闻声手上喷水的动作顿了顿,随后脸色不耐地瞥了眼自家大门。
他身上穿着一身十分舒适的家居服,脚上也踩着一款舒适的皮革凉拖。
因为室外温度高,他的额头积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没戴眼镜的脸显得要比戴上眼镜时平静温和了些许。
门口敲门声又 “铛铛” 响起,院内散了一地夕阳所带来的静谧感完全被搅乱。
白年彻底没了照料花草的耐心,臭着脸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手中还拿着一个墨绿色的透明喷壶,走到门口打开自己院大铁门,冷眼看屋外的人。
聂平的脸被太阳光照得通红,他抬起手遮了遮已经西落了的阳光,准备第三次敲击面前这栋老式独栋房子的老式铁门时,这扇门终于从里面被打开了。
开门的人面色不耐地盯着敲门的不速之客,丝毫没有要礼貌开口的意思。
“白老师啊,好久不见。”
聂平见白年臭着脸开门不言语,只好咬着牙率先开口说话。
白年蹙眉:“有事?”
聂平伸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随后往后大退了两步,开始朝稍远地方的人招呼起来:“白老师在家,快来快来!” 他情绪激动地说着。
聂平给白年打一天电话了,这个人竟然一个都不接,他没办法只能直接开着他们组的治疗用车,把迟等给运了过来。
敲门声急躁也是怕白年不在家,那他就白来了。
他为了让迟等能够顺利从哨塔出来,已经走了很多道程序。
如果白来一趟,迟等无处可去,就只能送回哨塔,那么下次再出来肯定又要再走一遍繁琐的程序,所以此刻见白年在家才情绪异常激动,中奖了似的。
白年走到门外去看,只见一辆车身标着哨塔标志的治疗车上,四个大汉下车打开了车后门,随后从里面抬出了一个被治疗组专用束缚衣捆绑结实的人。
被绑的人并腿并脚,四个人拖着他缓慢地往前行,那架势像是在扛一具厚重棺材。
白年被这场景逗笑,就看着四个人棺材一般扛着的迟等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三天未见的迟等,看起来更加糟糕了。
他眼上戴着一个黑色的眼罩,嘴巴也被人用布条给绑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疼痛的原因,他裸露在外的一点脸上的肌肤都布满了汗水。
可能是久未清洗过的原因,他暴露在外的头发都成团般地结在了一起。
白年先是啧了一声,嘲笑:“四个人扛过来,可真有意思。”
他说。
聂平看了一眼白年,故意压低声音凑到白年身旁小声说:“白老师小声。”
他非常小的声音说道,“为了从五号治疗组里面出来,他几乎在我们治疗组了发狂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