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等费力地想转过头来看白年,还话家常般地跟白年聊起来了:“你性格好差。”
他也点评。
白年冷笑:“那你可真是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迟等嘟嘟囔囔:“本来我第一眼见到你,还想要请你喝咖啡。”
他竟然还颇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之后再请你看电影,给你送花送礼物,再向你求爱。”
白年像是听到了个笑话般地笑出了一声。
迟等睁开他本来半眯着的眼睛,声音中带上了些下流的狠意,闷着嗓子闷笑着沉声开口:“可是我现在不想要前面的那些步骤了。”
他又缓又沉地说道,“我想,让你哭。”
他补充,“在床上。”
想了想又道,“当然在地板上、在沙发上、在卫生间里等什么地方都可以。
公共场合我也可以。”
白年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啧了啧嘴,有些惋惜地说:“你好像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听话。”
说完后又不以为意地转了转自己手中的钢笔,紧跟着赞叹了一声,“很不错的性幻想。”
他说,“我会考虑让聂平帮你实现你的幻想。”
躺在床上的迟等却像是吃了一惊,他眼珠转动了两圈,带了些许不可思议,说出的话都显得有些结巴,甚至显得有些拘谨地用上了敬词:“您的意思是,您愿意……?”
“什么?” 白年像是听不懂一般地反问了一声。
“愿意让我……” 迟等沉默了好片刻,突然闷着嗓子笑出了一声,他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句话,“弄哭你。”
白年脸色平静,没有丝毫被冒犯了的愤怒。
他翘着腿,姿态悠闲地坐在这间治疗室里。
“我的意思是,人类潜意识里有非常多的幻想。
人类有的时候会对于自己某些幻想羞于启齿,而借用与自己无关的人员的名号来满足自己幻想。”
白年随嘴说道。
“什么?” 迟等听起来有些不太理解。
“就像有些人经常会指代第三人称,来述说自己的事情。
比如说‘我有个朋友,他曾经遭遇过一些奇怪的事’,在有些情况下,这个朋友或许会是讲述者本人。”
白年继续道。
迟等从鼻腔里含糊地吐出了一些细微的音节,有些像是美好幻想被打碎后的无精打采。
白年转了转自己手中的笔,不急不缓地说道:“我会让聂平去红灯区花钱给你买几个会挥皮鞭的女士,来满足你想在各个场合被人弄哭的幻想。”
迟等有些遗憾地叹出了一口气,随后槽道:“您的理解能力真的非常糟糕。”
白年抬起手,用钢笔顶了会儿自己的下巴,嘲讽着提醒对方道:“这两个幻想的差别在哪你知道吗?”
迟等抬眼看白年。
白年补充:“就是前者不可能实现。
而后者,我作为一个、被邀请来拯救一位极具研究意义哨兵的向导,有能力找出各种合理的理由让后者能够快速地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