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伊走过去,笑了笑,“棋叔,我回来了。”
耿棋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眼中带着怀念,末了才喟叹一声:“长大了。”
饭后,耿棋回家,颜伊送他出了门。
颜伊跟在他身侧,随意闲聊着:“棋叔,您现在是公安局局长了吗?”
耿棋站定在院子口,“嗨,咱们Z市公安局长刘局将羊湖坡公安分局改名为文物保护分局,我现在是文保局的局长,负责咱们全市的文物保护工作,和一般的公安局还不太一样。”
“叔,您知不知道顾永昌?”
颜伊脚踢了踢地上的石子,低头时一绺长发从肩膀上滑落到身前。
“是咱们这有名的地产商啊,怎么了?”
耿棋当了一辈子警察,自然察觉到她此刻神情的不自然。
颜伊将头发绾到耳后,抬起头,眼神明亮,压低声音笃定道:“据我所知,他涉嫌参与文物买卖,他有个私人博物馆,明面上摆着正规渠道来的文物收藏,但是有一部分是从你盯着的‘那帮人’手里买来的,而且极有可能他也是‘那帮人’其中之一。”
耿棋脸色凝重,“我们的案子现在已经是关键时期,你确定你的消息准确吗。”
“是的,我私下和他的中间人接触过,过几天还会和顾永昌接触,我会进一步确认。我跟您说是想提供给您一些思路,等我拿到证据,会交给您。”
“孩子,我会记住你今天说的,你也千万要注意安全。”他看着颜伊欲言又止,“你还没放下那件事吗?”
颜伊看着耿棋脸上的担忧,笑了笑,“棋叔,您都没忘,您觉得我会忘吗?”
耿棋烦躁地点了根烟,“孩子,当年的事叔查过,没什么疑点,就是最普通的纵火。当年取证调查不像现在这么完善,也没留下什么证据,况且犯人认了罪,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如果真相不是那样……”
快五十岁的男人,眼眶红了,“要真是那样,叔劝你收手,惹不起的,你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别冒险,别像阿芸一样。”
阿芸两个字彻底击垮了她的心,心脏剧烈地绞痛着。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望了望天,将喉中的苦涩咽下,勉强扯出一丝笑:“您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我一定会活到那些人渣被抓进监狱的那天。”
晚上颜伊宿在了耿家,住在当年住过的那间屋子。
她离开耿家这么多年,书姨一直保留着这间,这些年一直都没变,还和小时候时一样。
窗外月光皎洁,给沉寂的黑夜带来了一丝光明,屋内灯光昏黄的灯光洒下,更添一分朦胧。
坐在床边,又掏出那张她珍藏的照片。照片里耿棋抱着她,颜芸和耿书挽着手笑着。
她摸着照片上笑颜如花的女人,一时间思念如潮,压得人透不过气。
拿出手机,拨了大洋彼岸的视频电话。
“妈妈,最近还好吗?”
“妈妈都很好,宝贝,你这是在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