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沉默了一会,梁迁捏住段星河的鼻子,迫使他转过脸来,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心脏狂跳,说话竟然有些结巴:“对不起啊,我居然……把你给忘了。”
“没什么,”段星河张开嘴唇喘了口气,“我当时戴着棒球帽,脏兮兮的,个子又矮,你不记得也很正常。”
他温和而宽容,眼神是干净的,没有一丝怨怼。梁迁失笑:“给我找这么多借口啊?”
他放过段星河的鼻子,改为托着他的后脑勺,不深不浅地吻了他一下。
“你妈妈那时候也好不一样。”
“嗯。她以前比较胆小,性格也软弱。你来凤鸣路打球那个时候,我爸去世刚好满一年,有个住在附近的叔叔追求他。我妈喜欢有文化的,那个叔叔是高中学历,当年差几分考上大学,所以她有点动心。”
“后来呢?”
“张永贵——就是你拿篮球砸了那个人,他到处讲我妈的风言风语,那个叔叔有了芥蒂,这事就没成。”
梁迁哼了一声:“没成也好,不是什么有担当的男人。”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他按住试图起身的段星河,两手撑在椅背上,将他圈进臂弯里。
段星河认真聆听。
梁迁笑得神秘而得意:“你是不是在凤鸣路的时候就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
段星河不太自然地眨了眨眼,脸红了。
“不算吧。”他说完,像鱼一样从梁迁手臂之下溜走了。
“什么叫不算!”梁迁追上去,拉着段星河往卧室走,“我帮你回忆一下。”
笑声中,灯灭了,一些压抑的呻吟和喘息,融入了寂静的夜晚。
几天后,法考的日子到了。
稳重如段星河,从小到大经历了无数场考试,事到临头了也忍不住紧张。
梁迁能做的不多,只有陪伴、疏导,以及监督他的作息,帮助他尽快调整生物钟。
段星河的考场在东城区某所小学,因为位置偏僻,离家较远,梁迁提前在附近订了一间酒店,三十号下午,两人就住了进去。
吃过晚饭,段星河坐在靠窗的椅子里,翻阅之前的错题,梁迁对着电脑玩了会游戏,总觉得放心不下,于是又把段星河的证件检查了一遍。
其实他也焦虑,只不过装得云淡风轻而已。
“别看了,聊聊天吧。”
段星河从笔记本上移开目光,想了一会,问:“这几天是谁在帮我顶班?”他觉得自己给同事添了麻烦,计划回去之后送个小礼物。
“小刘。”梁迁给段星河提建议,“天凉了,给她送个热水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