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浴室洗漱,一左一右地站着,中间相隔两拳的距离,没有进行多余的交流。梁迁吐掉牙膏沫,接了捧水洗脸,无意间抬头,从镜子里看到了段星河失魂落魄的脸。
他动作一顿,扶着水龙头直起腰来,依旧面朝前方,望着镜子里的人影。两道视线在镜中交汇,一触即分,段星河的表情变得淡淡的,不见什么异常。
梁迁先回卧室,几乎是前后脚,段星河也进来了,他穿着浅蓝色的睡衣,裤子短了点,露出一截瘦削的脚踝。梁迁靠在墙上,余光追逐着他,欲望在眼底晦暗地燃烧。
突然,段星河一个趔趄,失去平衡向前栽倒,梁迁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最后成了肉垫,与他双双跌倒在大床上。
“你没事吧?”段星河出了糗,耳朵迅速充血,撑着床试图爬起来,梁迁哪能放过他,搂住他的腰用力一掀,调换了两人的位置。
他把手臂横在段星河的脖子上,浓黑的眉毛半凶不凶地挑着,语气无奈而亲昵:“你生什么气?气得都平地摔了。”
段星河不满他歪曲事实,倔强地反驳:“明明是你在生气。”
梁迁略心虚,但气势不减,蛮横道:“胡说,你从哪看出来的?”
“就因为我没告诉你当年……”
梁迁以一个仓促的吻打断他的话:“不提了。”
他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真相,既然段星河不愿意分享,就让他保留自己的小秘密吧。
他们互相看着,空气逐渐变得炙热粘稠。梁迁整个压在段星河身上,不时低下头吻他,右手伸进段星河的睡衣,抚摸他紧实而弹性的小腹。
“这怎么了?”掌心游移,在后背摸到了一处条状的、粗糙的凸起,梁迁皱着眉头坐起来,掀开段星河的衣服,不顾他的反抗把人翻了个面。
那是一条缝针后留下的伤疤,颜色比周围的皮肤白一些,已经愈合许久,此刻正安宁地躺在段星河背上,像一只衰老搁浅的船舶。
“之前跟你说过的,有一次从货车尾板掉下来,缝了几针,”段星河侧躺着,大概是为丑陋的伤疤感到难堪,鲁莽地试图拽下睡衣,“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的手腕被梁迁制住了,按在床单上。段星河挣扎了两下,无法逃脱,便自暴自弃地任他观赏。“你只说掉下来,没说缝针。”梁迁弯下腰,鼻尖几乎能触到那条疤痕,呼吸吹拂在段星河裸露的皮肤上,令他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
“你别看了,”段星河央求,“有什么好看的。”
梁迁不为所动,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那条伤疤。
“梁迁!”段星河浑身一颤,羞耻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开始惊慌失措、不顾一切地挣扎。几个回合之后,他的反抗失效了,发出的声音也变了调,满面潮红地抓着梁迁的手臂,欲拒还迎似的。
梁迁将那条陈年伤疤舔得湿漉漉的,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