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萧厉长这么大头一回喝醉成这样,还一连两天,现下往沙发上一坐,就再也没起来。封白只好找了张毯子替他披上,又撑着带病的身子做好粥放在锅里,还顺带喂了猫狗。
做完这一切已经到了中午,他给自己盛了碗粥,慢吞吞的喝着,手上却也没闲。哪怕病的头重脚轻,封白依然是有条不絮的做着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查寻兰斯·穆尔这个人所有的资料。萧厉既然要他给人道歉,那么他也得拿出相对的诚意……封白微低着头,深沉的目光望着屏幕上一排排资料,脑中迅速做出各种分析。
他已经无怨无悔的把弱点暴露在萧厉面前了——从承认喜欢对方的那个瞬间开始,封白已经准备好接受各种伤害的准备,他不怪萧厉,针对要害是人的本能,那少爷如今这般厌恶自己,自然是想方设法的想让他伤心了,而目前这种程度,还在他尚可接受的范围内……
但并不代表不会难过。
封白面无表情的敲击着键盘,或许是病态撬开了他看似无缝心防,他必须承认,他不太好受。
但那又如何呢?说白了都是自己作的,早在作出决定的那一瞬间开始,封白就已经准备好了承受后果的准备——这一点,从往至今,从未变过。
他不是找虐的抖M,也不是沉溺于感情中智商倒退的白痴,封白的目的一直很明确……又或许不那么明确。他对萧厉究竟是爱,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无心理上的残缺?他做过很多种设想,得出的结论却只有一个:两者间并不冲突。
他爱着萧厉是为了证明自己,也因想要证明自己而爱这萧厉。但是他的爱永远不会是旁人所想的那般,只因为封白从未真正体验过“爱”的感觉,他只能凭靠着本能摸索,像是行走在黑夜中的人,目不能视,只得趴在地上,触摸着别人留下的脚印,从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薛哲说的没错,封白的爱是偏执的、危险的,充满掌控欲的,哪怕他如今处在感情的下风,却也令人提不起同情。
而封白本身,也不需要这个。
他的傲慢迫使他在任何环境下达到冷静,他不允许自己惊慌失措,也不允许像个失败者那样垂头落泪。
他只能淡定的笑着,然后以最快的方式将其化解……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就像现在这样。
到了晚上,萧厉终于醒了酒,扶着头疼欲裂的脑袋跑去厨房找吃的。下午的时候封白扛不住疲惫回卧室休息了,临睡前他将解酒药和胃药放在餐厅的桌子上,并留下纸条告诉对方锅里有粥。萧厉这会儿还迷糊着,本能的开了灶火,看着锅里的米粥咕噜咕噜的冒了泡,热气扑鼻,惹得他打了个激灵。
公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脚边,金色的瞳孔倏然眯起,黑漆漆的爪子正扒拉着他的拖鞋。
萧厉喝完了粥,弯腰将那猫儿抱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毛。被伺候的舒服了,这位大爷干脆敞开四肢任他摸个够,到了后来,甚至伸出嫩红的小舌舔了舔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