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柯挣扎了一下,“回……平江吧。”
湛征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咬了咬牙,表情有些动容。
湛柯是个“喝不醉”的人,因为即使喝多了状态也跟平时没太大差。
旁人是见不到他这个样子的。
湛征印象里,湛柯大概从三四年级开始,就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像扯着妈妈裙角求她带自己去游乐园玩的孩子。
真诚,懵懂。
小孩子会在妈妈拒绝之后撒娇说:“就一小会儿嘛,好不好呀妈妈?”
醉酒的湛柯会在被拒绝后一遍一遍的问。
“回平江吧。”
“湛征,回平江吗?”
湛征从衣柜拿出一件宽松的深灰色老年睡衣,嫌弃目光从衣服上掠过,转移到醉鬼身上,依然嫌弃。
“什么老年审美。”湛征嘟哝一句,像给小孩换衣服一样给湛柯穿衣服。
湛柯突然变乖了。
换衣服的过程中一言不发,就盯着身上的衣服。
换上之后,伸手扯了扯。
他突然就笑了。
“陈砚买的。”
“陈砚十八岁……打工买的。两百,两百块钱一套。”湛柯想起了什么,笑了起来,“他不告诉我价格,但忘了收小票。”
湛征不说话。
湛柯又扯了扯,“穷死了。”
湛征挑眉,“那脱了?”
湛柯双手环抱住自己,摇头,“不行。”
湛征“啧”一声,“那你还嫌人家穷。”
湛柯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右手习惯性的捂着胃,“没事,我有钱。我可以给他买二十万一套的睡衣。”
湛征没憋住笑了一声,“神经病啊。”
湛柯又缓缓闭上了眼睛,“你带我去找他吧,我想给他买睡衣。”
说完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