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
酒瓶。
烟盒。
烟盒。
烟盒。
他一边往垃圾袋塞,一边幼稚地在心里默默计数。
这是第三天。
他回来的第三天。
湛柯被他关在家里的第三天。
废物弟弟把无坚不摧的哥哥锁在家里了。
怕他跑。
这事儿就算放在半年前,湛征也是不敢想的。
他前脚刚把垃圾收完,桌子都没来得及擦,就听到卧室里传来几声呢喃。
湛征匆匆将垃圾袋放在门口,走进卧室。
床上躺着个醉鬼,黑色衬衫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粗略看上去纽扣大概只扣上了一半,前襟大开。
醉鬼正一点一点的蹭着往床沿挪动,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湛征叹了口气,走进去站在床的另一边,伸长身子将湛柯往床中间拽了拽,“喝成这样了还想跑,你再蹭十年你也蹭不到目的地,赶紧睡。”
湛征皱了皱鼻子,扯着湛柯身上的衣服凑过去闻了闻,又扯着自己的衣服低头闻了闻。
表情扭曲了。
“喝发霉了都。”湛征忍无可忍,打算给湛柯换个衣服。
手刚碰到他衬衣,还没抓住纽扣,手腕就被摁住了。
“陈砚。”
醉是真醉了,名字喊得也是真清晰。湛征在他手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没说出口。
虽然湛柯醉了,但保不齐醉酒状态也能记住他说的话。
他不敢再刺激湛柯了。
湛柯迷迷糊糊睁开
眼,对湛征说:“我想去平江。”
湛征不看他,沉默的给他解扣子换衣服。
冷淡的回答:“不去平江,爸妈都死了,不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