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弦现在不敢碰酒,队友们都在喝酒,有人喝得半醉,问景弦:“景大神,你咋就这么挑食啊?啥也不吃?你到底吃啥呀?”
没有恶意,景弦笑笑说:“我是吃得比较少。”
“难怪我们景大神身材这么好!那身衣裳一穿,是不是就是古代人那什么青竹谦谦君子啊,是不是?”
景弦有些不好意思,艾青映拿筷子敲他脑袋:“吃你的!”
队友逮着艾青映:“喝!你必须跟我一起喝!”
“我他妈要保护嗓子!”
景弦笑眯眯看着他们说话,觉得他们很有趣,这就是朋友间的相处吧?他也没想到艾青映自制能力还挺强,滴酒不沾。上次自杀时候喝得那样醉,估计也是偶尔为之。
快十点时,没等景弦自己说话,队友们就开始催景弦回酒店:“我们要通宵,吃完了再找地方玩去,景大神赶紧回去睡!”
自演出后,他们就都这么称呼他,景弦表示哭笑不得。
“那我先回去了。”景弦说着起身,艾青映跟着起来:“我陪你回去。”
“哎哟哎哟哎哟……”众人又开始起哄。
“滚!!!”艾青映笑着骂他们几句,拿起自己的牛仔外套,跟在已经转身离开的景弦后头。
新疆温差很大,白天有阳光时很暖和,晚上便特别冷。
在路边等出租车时,艾青映低头仔细看他:“还冷不冷?要不也把我的外套给套上?”
景弦摇头,他其实有些不自在。
毕竟他以为,在这次出来前,艾青映听从他的建议,决心好好开始全新生活时,他们俩便已达成一致,恢复普通关系,哪料这人又突然亲他,此时还一点事儿也没有的模样。
他心里暗自嘀咕,艾青映却是拿着自己的牛仔外套往他身上披来,他有些惊慌地抬头,艾青映一愣,笑:“你这么怕我?”
景弦低头不说话,也不动。
艾青映帮他把衣服披好,看着面前的车流与路人,笑着静静说话:“景弦,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这样一个奇妙的人。”
什么奇怪的形容?
“你知道,我看到你穿着那身衣服走上舞台,缓缓往我靠近时,我是什么感觉吗?”
“不想知道。”
艾青映笑出声,侧脸看他:“反正我知道就好了。”又道,“好想知道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啊。”
“谢谢,并不想被你知道。”
艾青映又笑,笑得景弦甚至怀疑自己难道有做喜剧演员或者相声演员的天赋?
回到酒店,艾青映难得老老实实没打扰,将他送到房间门口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景弦先将那套衣服挂好,拿了换洗衣裳进浴室洗澡,他将衣服都脱了,站在镜子前仔细洗脸。他从不化妆,自也没有卸妆的东西,只有洗面奶,眼妆用湿纸巾擦得并不干净,他仔仔细细地用洗面奶多洗几遍。
他弯腰,闭着眼往脸上撩热水,正洗得认真,突然一声巨响,他的手一抖,立刻睁开眼。
竟然停电了,乌黑一片。
他赶紧抬头,结果直面镜子里满脸洗面奶,白得发光的自己,背后有一些窗外射进的灯光,照得他的脸惨白惨白。
水龙头的水“滴答滴答”地流。
他蓦地就想起小时候被表姐骗着看的那部鬼片,尤其是那个近景的鬼,几乎是一模一样。忽然间,他的双腿一软,他不敢再看镜子,甚至不敢再碰洗脸台,慌乱地往后退几步,腿却又碰到马桶盖,他想到更可怕的马桶里钻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