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憬铭眼睛里头顿时风起云涌,像是被戳中痛处似的再难忍耐,身体用力扭曲挣扎,“放肆!你胡说!——”
贺骁手里枪口抵住他的太阳穴,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所以你是想毁了他。”
接着啪塔一下手机上膛的声响,魏憬铭身子猛地一颤,随着惊吓后片刻的怔愣他挣扎的动作停下了。
魏憬铭一边发抖,眼睛一边暼向贺骁:“想清楚你在做什么!不要犯傻。”
贺骁声线压低,听起来越发冷酷,“我警告你,要是现在对齐厦动手的人是你,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至于怎么死看你表现,回头我通知你。”
魏憬铭几乎暴怒地咆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在恐吓我?”
贺骁站起身,脚从他身上移开,极其鄙夷地看着他,拍拍手上手腕上的灰尘,“用不着。”
眼下的状况是贺骁有心让魏憬铭死,魏憬铭就活不成,即使他干掉贺骁,自然有人不放过他。
但可能人一旦被逼到一定份上,总有那么些不顾后果,所以贺骁原路跳下楼的时候,院子里有两个男人拿枪指着他。
魏憬铭被人扶着站在窗口,“你们还等什么?”
话音刚落不等魏憬铭的爪牙们有反应,贺骁果断开枪,砰砰两声,痛呼哀嚎中血花四溅,两个男人都捂着手腕躺在地上抽搐。
贺骁转头看着魏憬铭,两条浓眉紧紧拧起,眉宇弥漫着化不开的煞气。
正在此时,别墅院门打开,有人冲进来对魏憬铭说:“魏先生,太太来了。”
魏憬铭和贺母离婚后没有再娶,这个太太指的是谁显而易见。
魏憬铭在二楼一愣,院门的方向,一大帮子人簇拥着贺母浩浩荡荡地进来了。
十分钟后,西山脚下,马路边上。
带来的人远远守着,贺母坐在车里看着贺骁,“你这是在为什么?”
贺骁把壶里水倒出来利索都冲掉手上的泥土和血迹,“八年前你让人找过齐厦?”
贺母神色微动,随后坦然地承认,“是,但只有一次,他拒绝后我就没再打扰他。”
身后是暮色中黑黝黝的西山,从远处望去,昏黄路灯下的母子两个人,贺骁拧上盖子,把水壶挂回哈雷的后厢,又问了一句话。
贺母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之后也用一句话作答。
而后贺骁放心地点下头,收拾好他的东西,跨上车果断地驶离。
深夜,齐厦已经上了飞机,不算宽敞的机舱装饰得雅致舒适,但他看着窗外,眼色焦急中又有种难以言喻的空茫。
贺峥嵘说:“不要着急,贺骁也不是去干什么,他是个有分寸的人。”
齐厦魂都不在身上似的,毫无意识地说:“是。”
可贺峥嵘根本不知道他今天对贺骁说了什么,他怕贺骁真是想办法去查那个人是谁了。
齐厦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自从他们在一起,贺骁从来没有不跟他当面招呼就离开。
贺骁不在,齐厦心里头像是所有东西瞬间被倒空了,那种空落的负压感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从来没有意识到他对贺骁有这样深刻的依赖。
忽然舱门口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几乎耳膜接受到信号的同时,齐厦就嗖地站起来。
贺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齐厦俊美的脸庞,光彩从眼底透出来,他想要拔腿上前,可看一眼贺峥嵘终究是停住了。
贺骁来,就到了出发的时候。
贺峥嵘跟他们招呼几句道别,下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