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个举动,把魏启霖彻底惹怒,“你他妈还敢扶!”
这声嚷出口,申远的脸色都变了,他与魏启霖共事十年,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
昭阳血性的推开知好:“你,你躲开。”然后爬起身,把自个儿当人体炸弹,抱住魏启霖的腰就往墙壁撞。
魏启霖膝盖顶上去,毫不客气的踹中他下巴。昭阳痛苦哼叫,没憋住,往地上吐了一口血。
知好哭腔:“魏启霖!”
“闭嘴!”魏启霖指着她,手指在抖,肩膀在抖,喘气的胸膛也在抖。“你真是能耐,合着还找了个备胎?”
然后拧头狠狠看着昭阳:“你也不去外头打听打听,我要过的女人,你也有胆儿追?”
昭阳啐了一口,“放你狗屁。”
魏启霖只觉得脑子疼,神经齐刷刷的往下坠,他没空搭理小孩,却止不住的对知好发脾气。
“你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犯不着托付真心,还不如一张合同有保障。”
这时的知好,异常冷静。
魏启霖迈前两步,逼近她,一股脑的狠话都倒了出来。
“这小子,我不想再看到他,让他最好小心点,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撂了话,他甩手愤然,走得潇洒。
可转身时,魏启霖难掩痛色,忽的想起之前在包厢,知好唱的那首歌:
-有一个人曾让我知道,寄生于世上原是那么好
醉人心脾的开场,下一句却是——
-来也如风,去也如风,世事通通不过是场梦
不过,是一场梦。
—
知好把昭阳弄去了医院。看完医生,上完药,知好沉默的要走。昭阳追上去,拉住她的手:“好好。”
知好说:“你休息吧。”然后把手慢慢抽了出来。
“对不起。”昭阳低声道歉。
“不重要。”知好说:“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
昭阳难受得想哭,“好好,我真的很喜欢你,在班上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知好声音淡淡:“我不值得你喜欢。”
“你值得的。”昭阳抹了把眼泪,“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你爸爸的事我听说过,我一点都没有看不起你,如果我够强大,我会帮你的。”
知好闻言抬头,眸子藏了一剪秋水,深而沉。片刻,她才点点头:“谢谢你的好意。”
昭阳心里燃起希望。
而下一句,知好说得坦然:“就算你能帮我,我也不会那样做。”
直到她背影消失在转角,昭阳才反应她这句话的意思。
能帮,不代表愿意帮。
有能力,不代表我要骗你。
因为你是秦昭阳。
因为你不是魏启霖。
—
知好觉得自己是到了水逆期,烦心事一桩又一桩,唯一值得称赞的,是前几天主管通知她,转入法务部,负责外商合同的翻译以及配合审计的工作。
后勤部门,专业对口,又不是特别辛苦,是适合应届生循序渐进,平滑过渡的好差事。
生活规律了,时间富余了,知好却更容易分心了,胡乱瞎想,经常发呆。连同住的白领姐姐都瞧出了不对劲,“好好,昭阳最近没来找你了?”
知好说:“他出差了。”
“又出差?”白领姐姐努努下巴:“吵架了?”
知好笑,“又不是情侣,哪能称得上吵架啊?”
“那就是吵架了。”白领姐姐特喜欢这个阳光男孩儿,眼看又要帮他说话,知好指着厨房:“什么烧糊了?”
“哎呦,对,对对对,我炖了汤!”白领姐姐鞋都没穿,奔开了。
知好呼了口气,刚准备回卧室,手机响。
一个非常意外的号码,是陈明欲打来的。
他把车停在显眼的地方,出楼道就能看见。
“好好,这儿。”陈明欲下车,一脸倜傥笑,“今天吃饭,虾仁儿做的不错,给你捎了一份,给。”
知好接过,“谢谢啊。”
“甭客气,”陈明欲抬手看了看时间,“哟,这么早啊,要不,你陪哥散散步?”
两人沿着桥边走,走了五十米,就趴在栏杆上看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