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声,巴西利卡大剧院的门就关上了。那仅剩的一道白光,忽然熄灭,剧院短暂地陷入黑暗,接着聚光灯亮起,投射聚拢在宴喜臣身上。
他站在舞台中央,因为刺眼的白光眯着眼,抬手遮挡。目光适应后,白光后头的景象就显现出来,空旷的观众席上,坐着一个人。
三十岁的该隐,还保留着死去那年在宴喜臣心中的样子。
“哥。”他又叫了一声,台下的人才笑了。
宴喜臣一动不动,凝视着台下的人。
太熟悉,太真实了,如果不是从表世界出来,如果没有杜亚琛坚定他的信念,宴喜臣几乎就要相信,他就是方烁本人。他的头发还是他给剪过的,脸上的胡子还没完全剃掉,身上的武装服是经常上战场的那一套。
越是真实而过目不忘的细节,越是让宴喜臣几乎难以相信,这是由他的妄想和方烁的恶念所生出的一个人。
“你终于来找我了,这一次也让我等了很久。”该隐在台下说道。
“不,这次我不是来找你的。”宴喜臣握着手中的枪,低下头去,“我是来杀你的。”
“杀我?”该隐饶有兴趣地歪了歪头,“用你手里那把枪,还是手里那把刀?”
宴喜臣站在聚光灯中,看到该隐在台下打量他的神情,像打量一个小丑。
“不重要,今天我和你,只有一个人能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