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逸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宴喜臣,还问他为什么端着个茶缸子。宴喜臣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有点不高兴地问杜亚琛,为什么自己端这个茶缸子。
他不爱喝茶,更别说端着这种老干部似的茶缸子。结果杜亚琛只是‘啊’了一声,反问宴喜臣不是他一直都爱喝茶吗?问完话之后就轻飘飘地走了,显然不以为意。
宴喜臣拿着茶缸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里是杜亚琛的表世界,现在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不知道现实世界中,哪一次给杜亚琛造成了误会。总之杜亚琛以为他爱喝茶,于是宴喜臣在杜亚琛的表世界里,手里就捧着个茶缸子。
宴喜臣再次切身感受到魔幻现实。
“我觉得他变蠢了。”这是杜亚琛前脚离开后,段明逸摇了摇头,“他为什么不相信我们的话?要放在以前,给他个眼神他都能会意!”
“可能恰恰因为我们太直白了?”罗森甩锅狂魔,转头看向宴喜臣。
宴喜臣揉脑袋:“是我的问题,我直接跟他摊牌的。导致他到现在都觉得我是在恶作剧。”
“别看老大平时吊儿郎当的,有时候挺轴的,他除了自己谁都不信。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非理性的东西不闻不问,他觉得你是恶作剧,那就连怀疑都不会。”
“我觉得以他的智商应该早看出不对劲了。”段明逸依旧是那句话。
宴喜臣看着眼前人一言一语地争吵,感觉头更疼了。他根本没法儿劝,他一插话,段明逸的矛头就往他身上戳。宴喜臣完全感受到段明逸现在沦为怀疑主义的恐怖。
“你跟我们一起掉到湖里,为什么只有你出现在他床上?”段明逸的话术不太对。
“难道要我们三个都他妈出现在他床上吗?那也不等我们使劲儿,他自己都觉得世界要崩塌了好么!”宴喜臣吐槽。
罗森听不下去,适宜地插话:“大惊小怪,老大跟他处对象,这里又是老大的表世界。他出现在老大的床上有什么奇怪?”
“我们不要再讨论谁在他床上的问题了好么。”宴喜臣无力地摸了下额头。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表世界的危险程度你们比我清楚。别忘了,这地方不光能同化他,也会同化我们。我们会按照他印象中的设定变得越来越不像我们自己,比如刚才我喝茶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可怕吗?”宴喜臣想起来还浑身恶寒。
罗森连忙接茬:“可怕。”
“他不相信我们呀。”段明逸站起身烦躁地踱步,透过林叶的日光打在帐篷上,泼出晃晃悠悠细碎的影子来,让他更加心神不宁,“如果是你跟他说还好办,我们他根本就不记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还不相信——当初他是怎么把你从里世界弄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