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喜臣抬起头,看见巨大的落日漂浮在城市的边际,大地从火红色的圆中分娩出来,像静静燃烧了半个世纪。
第32章 双向失恋
宴喜臣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天一夜,最后是老江派人将他接回来的。
他现在目标太明显,身份太危险,就这么失魂落魄地在外面晃荡了一整天,没被人杀了也是命大。
令宴喜臣欣慰的是,老江没有把他一接回来就弄场严刑逼供三堂会审,虽然许多人,包括守望人们看他的眼光都变了。
之前他住院时,关于他和该隐交好的流言就不胫而走,是杜亚琛帮他稳住了守望人们。
这一次,宴喜臣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好运。
老江将他安排在Z区原来的住处,那是他当时和杜亚琛一同住的地方。屋子里很亮堂,甚至是朝阳的,能看出当初被人精心布置的痕迹,不露声色的关心。
比如卧室、走廊和洗手间的小夜灯,那大概是害怕宴喜臣又做噩梦;也比如橱柜里的速溶白咖啡,是宴喜臣最喜欢喝的牌子。
房间的每个角落都和他有关,却又无处不在昭示着杜亚琛的存在。
他已经离开了,可他的存在感却那么强。
宴喜臣坐在这间朝阳屋子的玻璃窗前,总是想起杜亚琛临走前说的那句话,心脏就会变得非常疼。
他无所事事,什么都不想干,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没有事情干脑袋里就总想些有的没的,将他折磨得很苦。于是他就睡觉,睡着了人就无知无觉,能减少痛苦的时间。
但他循环做着关于方烁的梦,关于该隐的梦,还有关于杜亚琛的梦。
他以前没有那么频繁地发梦,也没有这么脆弱。刚开始他能从梦里把自己哭醒,后来也不哭了,醒来后就呆坐在那边,心脏钝钝地疼,呆呆地能坐上半天。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这样会把自己锁死在绝境和情绪中,就永远出不来了。
以前总有人拉他一把,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空落落的感觉就遍布他每一寸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