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宴喜臣低着头。
“我要你活着,好好活着,和我一起!”方烁的瞳孔忽然放大,近乎兴奋地看着宴喜臣,“你不是想要补偿我吗?不是觉得很歉疚吗?永远留在表世界陪我,好不好?”
宴喜臣空洞无神地看了他半晌,动了动嘴唇。他的‘好’几乎就停留在唇边,但就是说不出口。
他想到了许多人,脾气不好的段明逸,做蛋糕的段云,玫瑰与罗森,还有看向他时,眼睛里都是爱情的杜亚琛。
如果说出了好,总觉得有什么事就真的不可挽回。他们会消失吗,会死去吗,还是会怀着对他无止境的恨,永远地被困在这里?
“这个空间里还困着很多人。”
“他们也只是有些想出去,很多也不想,不是吗?”方烁反问道。
宴喜臣说不出话来,喉咙中涌上来一层恶心的血气味,让他自己兜局的很恶心。
方烁握住了宴喜臣的肩膀,几乎要逼到他的门面上:“我以前是怎么对你的,你都忘了吗?我才是唯一那个就算全世界要杀你,我依旧会挡在你面前的人。看看你现在,你以为扔掉关于我的一切,自以为躲起来就没关系吗?我告诉你宴喜臣,你说服不了我!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我死去的那一天,我将要被当做垃圾埋在地下的那一天!”
忽然之间,空气中有被锐利的风刺破的声音,很短暂,很明显,瞬间打断了方烁的叫喊。
激动而洋溢的表情还停留在方烁脸上,他脖子上的动脉却准确无误地被连发子弹穿透。
血水飞涌三米高,那副残破的躯体倒下去,很快和舞台的地面融为一体,变得平整。
宴喜臣回神,他望向剧院尽头那扇被推开的门。
光亮是很狭窄的,在那道光亮之间有人挡在那里。
杜亚琛挡着光,影子很黑,看不清表情。他开完枪后随手将手枪扔了。
他望着黑黢黢的虚空中道:“你不是神,不必冒充神的名讳。你只是个愤怒而丑陋的蛆虫。”
宴喜臣紧紧地盯着那点光亮,好像在黑暗中看窥见真正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