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chen,宴喜臣愣了下神。这是杜亚琛在黑水佣兵时的名号,他已好多年没有听人叫过。这熟悉的发音在舌尖上一滚,往事像滚滚惊雷在脑后炸。
杜亚琛很敏锐,他捏着宴喜臣的手笑了下。他什么都没说,但宴喜臣知道他是在告诉自己:他知道,他体会。
“我明白了。”宴喜臣冲守望人们点头。
他沉默了半分钟,这半分钟里所有守望人都很默契地没说话。就连杜亚琛也没发出半点声音,把全部时间都留给宴喜臣。
半分钟的沉默后,宴喜臣开始娓娓道来。
关于该隐,宴喜臣今天重新整理了思路,以至于发现一个很可怕的猜想。这个猜想,他还没来得及跟杜亚琛说。但是根据杜亚琛的精明和聪慧,宴喜臣相信杜亚琛心里也不是没有这种猜想的。
宴喜臣将他在该隐骸骨爆破点看到的血腥景象跟守望人们重新说了一遍。现在他已经能逃离自己内心的恐惧,减少被情绪的控制。可即使是这样,杜亚琛也能感觉到他握着的手心已经濡湿,他在强行克制与忍耐。
心疼吗?怎么能说不。但杜亚琛知道宴喜臣有些话必须要讲,所以他没有打断。
回报杜亚琛的尊重,宴喜臣连贯地叙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闭嘴之后守望人们脸色各异,轻易不敢发表见解,宴喜臣在一片安静中又补充道:“昨天我恢复了很大一部分记忆,关于我在鹰眼当佣兵之后的记忆。我很确定该隐是我认识的某个人,可每当我试图去回想他事,记忆就像被一块黑斑挡住,看不清事实。”
他没有说谎,甚至当他每次试着去回忆这个人时,意识就会慢慢陷入混沌。这很像是某种身体保护机制,就像那些选择性失忆的人,因为想要刻意回避某段记忆,所以大脑会逃避部分发生过的事,造成回忆混乱。这也意味着,很有可能该隐堵他来说,是潜意识中很像逃避的某个人。
“真相。”A区的守望人老江说道,“你缺失的记忆,很可能是某种真相。”
问话还在进行着,有些问题杜亚琛比他更清楚,也就替他答了。宴喜臣这才知道,杜亚琛远在今天之前就告诉了守望人他们的关系,也难怪几人见到他们俩这样亲密的姿势坐在一起,也没有露出奇异的表情来。他们陆陆续续回答了许多关于当初的事,有一些宴喜臣记不真切,不过大部分关乎杜亚琛的却想起得很清楚。
“根据我们之前的推算,只能算推算,里世界的形成时间能精确在1992-1993之间,基辅的核泄漏属于世界级大事件。”
话题终于接近了宴喜臣所猜测的那个真相,他挺直了脊背。
“先生们,我知道你们都很敏锐,我猜你们已经有些想法了。”杜亚琛的眼眸在月光下泛着冷棕色的光,“1993年——宴喜臣记忆中的基辅悲剧——他看到的核辐射惨死的人——该隐。”
整个教堂中的温度像骤降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