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魄只看了那一眼,眼底光芒破碎,咬唇转身就走,疯狂地攀上外墙让自己消失在树梢。
房间浴缸,夜灯昏暗,池水上漂着烛光。
雷组长扯过大号浴巾严严实实裹住,即便房间空无一人,只有墙上一只胆大包天的红蜘蛛偷窥了一眼,就蠢呆呆地从蛛丝上滚下来了。
衣服下面还是暴露了一片伤疤,爆炸火烧的旧伤,很难去掉了。
世事难料,人生悲欢,雷组长如今才应该与陈副处握手言和同病相怜,伤都长得差不多呢!
水汽闷热,衣服却穿了一层又一层,把自己包成黑衣粽子。
雷魄在房中打坐,陷入漫长的回忆,偶尔笑一下。
睫毛下一缕微光,让笑容很美,却也袒出几分悲凉,疯狂,或者是痴傻。
他拿过一个枕头,掖一掖,塞进自己衣服下面,怀里,怔怔地瞅了好久。
终究还是没能把那枕头瞅出一个自己希望的轮廓形状,确实犯痴了。
他的光明,他的信仰,他的心之所向,究竟在哪?
当有一天发觉信仰可能会失落,华丽的虚幻的梦境全盘破灭,人生的道路都迷失了方向,或者发现身边最坚定信任、志同道合的战斗伴侣,并不能认同他的作为与选择……情感上在异界流浪而精神上被孤独放逐,这种痛苦,终于让他一步一步滑向与光明相反的道路。
他仍然幻想他的精神伴侣愿意回到他身边。
假若不能,就与一张很相似的脸为伴,聊以慰藉。
然而,还是不行。
没有谁能是谁的替代品,也没人愿意做你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