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环卫工人……
街角停泊的巡逻警车……
许多车辆从眼前不作停留飞速滑过。繁荣的大都市,快节奏的生活,一切仍如往常风平浪静,内心却已是惊涛骇浪,风声鹤唳,看谁的眼睛都像看到了监控摄像头。
他再次背转身去,思索片刻,不动声色地回复电文:【闻羽在哪?把我的闻羽还给我吧,我希望他平安无恙。】
与其盘问“你是谁”这类总之得不到满意答案的废话,裴组长直接开始讲条件了。
【你心疼了,你认为我很可怕?不,我也并没有伤害闻羽。我对闻羽所做的事,就是他们当初五年前对你做下的事情!很可怕吧?】
裴组长都能脑补出一幅生动画面,对面的人敲出这些字符时通红的双眼、发抖的手指。一股积压多年的怒火,眼瞅着像要把显示器和键盘都隔空朝他掷过来了,是在愤怒他的愚忠和执迷不悟呢。
他在心里佩服得五体投地,多么缜密而心思诡异的一个大变态,用这种方式来骂醒他。
醍醐灌顶,这回他是真醒了。这种神级对手,也只有他的Boss爸爸厉寒江能够与之打个平手。
【我希望保全我的下属,闻羽是无辜的。你放他回来,我跟你走……】裴逸打出这一连串,又觉得不妥。
他迅速删掉,斟酌着口吻重新回复:【我很难受,我无法原谅这样的对待,你能带我离开这里么?】
小心翼翼点击发送,隔空把这句短讯送出。
对面久久没再回复,让裴逸绞尽脑汁思索自己哪句讲错了?无法得到对方信任。
信任就是生命无法承受的轻率。他现在也谁都不信,很难信任身边的任何人。
甚至尽量减少说话的机会,不想使用通讯联络装置。因为那样会招致监听,他讲出的每一句话都有收录和备份。
他轻敲耳机,戳出电流声,“嘟嘟嘟”打了三长两短的一串暗号,无声地通知他的组员。
【集合开会,我们要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