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大鸽子蛋,走得简洁大方路线。内缘雕刻了他俩的姓氏花体字,中间点缀一支精致的穿心箭。
盒底标签的年月信息,无可辩驳地向他倾诉:婚戒购于二零一四年九月,他失落的小段记忆里,罗马古城的秋天。
保险柜还存了一些照片,全部装在牛皮纸袋里。大约是他男人平时搁在家里看着难受但又舍不得烧掉,就一并存银行里当作古董文物了,准备留给后世三代瞻仰。
裴逸盘腿坐在保险柜房间里,史前限制级的亲密腻歪的“准蜜月”照片摊开了一地,一张一张地看,一点一滴拾回角落里模糊的记忆。
看得都笑了,鼻头酸酸的,尝到了久违的暖意。
他们在地中海沿岸几大城市,所有数得上的名胜景点,都搞了不知羞耻的自拍照。从各个角度用各种高难姿势,在摩天大楼顶上,在悬崖边上,热吻拍照。他扑到男人身上,双腿缠腰,一边亲嘴一边偷看镜头,俩人凑在一起笑成三百斤的孩子……
他几乎愚蠢自负地放弃了或许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还总是自怨自艾,认为自己就是浪迹人间不被疼爱的孤儿。
让你这些年等待一个浑身镶满机器零件的顽固的傻瓜回心转意,我真是个傻瓜。
哥,我想起你了。
哥,我回来啦。
……
裴组长离开银行大楼的同时,他携带的通讯腕表突然接收到新的信号。
他接通了,还以为是厉寒江给他回电了。他往人行道边撤开两步,背对街道车流,腕表上显示的讯息却不是来自熟悉的频道。
【我亲爱的裴,你全都知道了,你终于明白这些残忍的人曾经对你做过什么。他们欺骗你,他们是在利用你盘剥你,然后再毁灭你,就像当初他们欺负陷害你的父亲。我是来拯救你的。】
此时就在燕城二环路中心地带,繁华宽阔的大街上,裴逸以眼角余光扫向四周各处,屏住呼吸,搜寻周围可能的异常动静。
银行大楼的巡逻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