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知道你的代号么,裴组长,Black Mamba。”冷枭不屑道,“连我都知道了。”
裴逸轻声说:“敌人就是我们自己人,对你、我和所有人都了如指掌。”
冷枭耸肩:“不然也不会轻而易举让宁非语,黄永锋,那两个愚蠢的小孩,就这么被诱骗上套、受人摆布,像一群没脑子的傀儡。”
“小宁和黄永锋,为什么?”
为什么?裴组长你怎么不问那些国际大毒枭怎么就甘冒巨大的风险杀人越货、对抗警方、做那些断头买卖呢?
每人的内心,都藏着难以满足的隐秘的欲望,人心不足蛇吞象吧。你永远无法将自身的价值观强加于别人头上,去衡量另一个人内心欲望膨胀外溢的边界,不然一定会看走眼!
冷枭语调淡漠,沧桑:“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值得刨根问底?我没调查过,但那两人遭到诱骗随后就被植入微型炸弹,植在颅骨,这件事裴组长你是知道的?等到他们发现被暗算已经无力摆脱。而我没受对方暗算,我也就没那么听话了。”
章总也坐在审讯桌前,一直很有风度保持沉默,眉宇间却愈发严肃。
裴逸摇头:“……就是这样?”
“不是吗?”冷枭说,“咱们六处的人体实验室也研制过这些东西,甚至这些年偶有使用,你我心知肚明,有什么大惊小怪?所以,有的探员在牙床臼齿里塞一粒氰化物胶囊,有的人选择在脑袋里植一颗炸弹,还有人可能是往耳朵眼或者太阳穴里,塞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植了哪里,裴组长?这些不都是我们强行自我操控生命的终结点所选择的残忍方式吗?”
裴逸是从这一刻神情有异,薄唇紧闭,手指下意识攥住桌边。
坚硬的指端可以把桌子掰碎。
章绍池眉头锁成结,沉默而难受:是这样吗,小裴?你到底还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
“你是用氰化物胶囊吗?”囚徒戴着全副手铐脚镣,牵动手铐,伸手指着自己牙床,牵扯出一阵冰凉刺耳的“哗啦”声。
裴逸扭过脸,避而不答。
“我是,右下区46号臼齿。”冷枭笑了,“我也知道你身上藏了什么,裴组长,你敢不敢说出来你往自己身体里塞的那枚微型炸弹是嵌在哪了?!”
“炸弹”二字像一把尖锐的兵器,戳进章绍池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