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枪实弹的士兵把守住第一道门。探监的人进到套间,外面的门迅速合拢、上锁,里面才是单间拘留室,绝对是严加防范。
透过门上一扇小窗,双方对视。阶下囚维持一贯的冷漠,眼神放空斜望着天花板,仿佛就尽力不要与这个世界发生联系。
裴逸接通通话装置,点头:“冷组长你好。”
冷枭坐在床边:“你们还想知道什么,都问吧?既然谈妥的条件,我只跟你裴组长交换情报,对别人我不说。”
“为什么只跟我交换情报?”
“送你人情。”
“冷组长跟小周先生交待也可以嘛。”裴逸一笑。
“你够了,闭嘴。”冷枭顽固地别过脸,“我没跟他交好过!我不像裴组长你,枕边没有男人把你艹舒服了你就PY痒得睡不着觉。”
“是啊,所以我最近几天,睡得特别舒坦踏实!”裴逸嘴唇一抿。
回应这种挑衅他早就百炼成钢,脸皮厚得很呢,也不理会身后章总的表情。
裴逸在外间的审讯桌前坐下。
双方无非就是对于幕后谜一样的指挥者的身份,再次谨慎地交换意见。冷枭说:“我不认识‘它’。我从来没有机会见识真面目,那个依靠远程敲键盘就能给我发布代码和指令的人……‘它’确实很厉害,至少是一流黑客。”
能让冷组长都认同“厉害”的人,世上也没剩几个。他们是单线的网络联系,用频道或者电邮互相通话。
现在的高科技互联网时代,这就是许多跨国犯罪团伙通用的、熟练的手段,仅仅凭借一重一重光缆传输,横跨大洲大洋,就构建起庞大的虚拟网络,在全世界大肆嚣张地贩运毒品和军火。
上下线买家卖家,从来都不用同时出场,警方即使抓到交易末端也很难抓到利益源头,破案难为。这群蟑螂就打不死剿不灭,因为找不到老巢。
“那天在地穴,我们的敌人在屏幕上其实暴露了线索,或者就是故意为之。”裴逸说,“厉寒江为我们留下一连串三角形符号,是想指挥我们尽快离开逃跑。那人就歇斯底里得,用光标删除了示警符号,最后在屏幕上送给我一张黑色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