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炸得片刻间大脑空白,头又开始疼,周身陷入高温炙烤,快要做成烤肉串了。
冷枭跑了。
这人却没有趁机偷袭他,没有给他致命一击,但也没有停留。冷枭大概是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沙暴黑烟之中,再次逃脱了。
章绍池赶到现场时是乘坐警车,被警察专程送来的,那时候胸前恨不得挂一朵大红花,再挎一条“本城首席驾驶员”的金标绶带。
裴逸艰难地直起身,随后就被裹入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染血的视线交汇,收紧臂膀,黄土与血迹黏到对方身上。
裴逸胡噜一把爱人的头发,劫后余生,脸上却挤不出一丝喜悦,说不出话,只用沾着土渣的嘴唇吻一下对方。
孤军深入的司令官好像就剩下这一位组员了?悲壮啊,叹息啊。
……
黑烟过后,远处民房的屋顶,还潜伏着一名持枪的人。黑衣裹身,眼神冷峻。
枪管缠了减震布条,在长久的沉默中压低视线,瞄了很久。
组长大人自己都没弄清楚,他的神勇无敌的A组还有这第二名组员。真正的狙击手瞄到滚滚浓烟之间的冷枭的身影,看着那个背影跑远。因为角度不好且能见度太低,迟疑了,最终决定放那小子一条生路。
微型电台通讯器比一本英汉词典还要轻便,随时调整波段,让频道畅通无阻。
枪手缓缓移动枪口,在遮天蔽日的尘烟中,最终瞄到小裴的身影。
他瞄准了穿西装的后心,然后移到胸口,最后移动到脸上……
厉寒江把食指从扳机上撤开,从十字准星狙击镜中,盯着裴逸的脸凝视良久,直至那二人乘坐警车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