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什么大碍,被常远送进卫生间冲了五分钟冷水,手上局部通红,常钟山啰嗦她笨手笨脚,池枚心情好转,只白了他一眼但没埋汰他,专心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劝常远脱gay保平安。
汤都上了,坐席就不会远了,很快4个大人各占一方,虎子因为身高不足1.3m没座位,挤在邵博闻旁边算半带。
虽然有人执反对意见,但气氛开始的时候并不沉默,主要是常钟山一直在问邵博闻这些年干什么去了,这是个拖延时间的好话题,因为邵博闻去过不少地方。
常远忙着给虎子夹吃的,虎子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他爸留点儿,老借常远的菜献佛,4个男人自成一国的忙活,眼见着她都吃饱了邵博闻还才说到2014年,池枚便十分强烈地意识到,她被孤立了,这让她多沉默一秒就多一分恼火。
其实这全是她的错觉,她本来就不饿,不吃也觉得饱,时间其实才过去了十分钟多一点。
千忍万等到了2016年5月,池枚盯着邵博闻,发现说着说着忽然侧头去看常远,眼神带笑地说:“……我就这么回到S市,进了荣京的工地,然后才发现小远也在那里。”
常钟山喝了口小糊涂仙,在心里感叹命运神奇,都十年了,谁能想到这么大个中国,他俩竟然还能光棍碰着光棍?
池枚却只觉得造化弄人,要是她再狠心一点,早一点点将常远和詹蓉送作对,他和邵博闻就不可能了。她心里的偏见让她看不见邵博闻的优点,心里对他只有诋毁,这让她也泯灭了愧疚,并且魔怔地认定邵博闻会给常远带来更大的伤害,她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池枚忽然打断道:“这么说,你们在一起也没多长时间吧?”
老岳丈认女婿的融洽气氛到此为止了,空气为之一肃,只有虎子目前还傻乎乎有抗体。
因为她看的是自己,邵博闻就笑着道:“嗯,小半年。”
池枚魔怔起来什么都敢说,她像个高冷的阔太太质问草根女孩一样说:“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小远应该没犯病吧?”
常远心头像是被下了一刀一样,也许是他太多心了,他怎么听这句话的意思,都像是以他有病为荣。
这话常钟山也听不得,他难得亮了脾气一巴掌糊在了桌子上,吼道:“池枚!你说话给我注意点。”
虎子被吓得一抖,筷子上的酥肉卷登时掉了,他将身体往邵博闻怀里塞去,像头受惊的小动物一样咕噜乱看,不过混乱上谁也注意不到他这个小不点。
池枚寸步不让地回瞪过去,模样娇弱气势也一点都不输,或许母爱能赐予她强大的勇气,只可惜努力的方向大错特错,她也将筷子摔在了桌上,愤怒地说:“我注意什么?啊?!!我说的要不是实话,你发什么火啊?常钟山,你别这么伪善,要你儿子是正常人,你能让他喜欢男人?”
常钟山无法容忍这种好像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说法,气急攻心使得酒很快上了脸,他又吼道:“我儿子怎么就不正常了?我今天还就跟你讲了,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去,我都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