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他们进了门,邵博闻欣慰地亲了亲他的小助攻,他也曾后悔监护这个孩子,如今却因为坚持而沾到了他的光。
为了不让常远难堪,常钟山生拉硬拽地将池枚弄进了厨房,虽然今晚固有一吵,但一会儿还要吃饭,必须宜晚不宜早。
池枚知道这个叛徒心里的算盘,非常没好气地甩开了老公的手,杵在旁边流泪,她实力冷漠起来连小葱都不会帮常钟山切一根,另一方面也生自己的气,为自己这样轻易就被邵博闻孩子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了。
常远爸在锅碗瓢盆之间忙活,语气有一点不走心地埋怨,他和稀泥道:“让你别激动、别激动,吃饱了再战斗的嘛。”
路总的威力持续不了多久,池枚的执念根深蒂固,再度席卷而来,她森冷地说:“吃!你们常家都断子绝孙了你还吃得下去!”
常钟山切小料的手一抖,锋利的刀刃从食指外侧挂过,好在只蹭掉了一点白皮,他看着池枚的目光里有沉痛,也有愤怒——他不难受吗?怎么可能,他儿子姓常啊。
有时常钟山也会想,要是池枚开明一点,或许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接受常远的性向,父母分饰红白脸,然而池枚的白脸唱得太过了,尽管考虑她情况特殊,那也不能因为这样,把那个好的也逼疯吧?他能怎么办?
说实话常钟山今晚看见常远穿得既时尚、眼神又亮堂,心里的天平早就歪了,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了解他的过去的人不是很容易看出来么?光凭这一点,邵博闻在常钟山眼里就能凭空顺眼两分,就说今天这屋里的通过率,都变成压倒性的4:1了,池枚怎么就不能稍微有一点点自觉,她没有那么正确呢?
“那……”
常钟山激动地起了个响亮的高腔,本来说“断的也是我老常家的种!”,可一看池枚似乎被吓到的样子,又不忍心地将语气以光速衰减下来,他在心里叹着气说:“那也要吃饭啊。”
池枚没说话,只是用力地捡起一条黏在瓷砖上的黄瓜皮摔进了垃圾桶里,吃不下去!
常远在沙发上坐下,眼前又是一盆玻璃渣。
茶几上有果盘,五花八门的水果整齐的切开摆好,都是池枚细心的手艺,她对常远生活上的照料事无巨细,可惜就是人无完人。他叹了口气,趁着没人抓住了邵博闻的手,搁在手心揉了揉,跟他开玩笑,“如坐针毡不?”
邵博闻剩下那只手圈着虎子,闻言把下巴搁儿子头顶上,低声笑着道:“还行,我保镖比我想还厉害。”
厉害的保镖将自己挂在他爸的手臂上,正对着果盘垂涎三尺,有种儿童叫出门就饿,并且还有个本命叫五颜六色。
常远一看见他那个没出息的好吃佬样子,登时满心的丧气都变成了无可奈何,他慢慢开始明白养孩子的乐趣了,虎子心无旁骛的快乐能让他少忧虑一秒,他将虎子的后背往前推了推,溺爱地哄道:“想吃什么自己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