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荣加纯心里又涌上了熟悉的酸涩感,而耳边耿冠南近乎温柔的声音,让他更难受,男人明明不属于他,现在却在他耳畔低声软语,耿冠南现在的温柔好似是一种甜蜜的欺骗,但荣加纯还是忍不住接过了耿冠南递过来的杯子,小小抿了一口奶后,他问耿冠南,“耿先生等我,是有事么?”
“嗯,”耿冠南故意又向荣加纯的方向靠了几分,他用手抹了荣加纯嘴上喝奶留下的一点白泡沫,在荣加纯偏开头躲避前又将移开手,他道,“我等你,是想告诉你,我住了客房,没和唐楚住在一起。”
荣加纯摸着玻璃杯沿儿的手指顿了顿,他知道耿冠南的目光从他下楼开始就一直黏在他身上,但他却不去看耿冠南,甚至,耿冠南此刻有些温柔和缠绵的语气激起了荣加纯心里挤压的委屈感,他微微撇了撇嘴,又嘬了一口奶,视线落到不知名的前方,刻意冷淡道,“耿先生睡哪里,与我何干,又何须来向我报告。”
荣加纯显露的这一点小情绪和小脾气全都落在耿冠南眼里,他对于荣加纯口是心非的嘴硬全然不理会,如果说之前他认为荣加纯对他只存在单纯的厌恶,那么在经过最近一段日子的反复试探后,耿冠南也确定了荣加纯对他,即使谈不上喜欢也绝对有异于常人的在意,而这对耿冠南来说就已然是最珍贵的获得。
耿冠南并未纠结于这一个话题,他转而谈及了今天下午唐楚的态度,耿冠南以唐楚未婚夫的名义向荣加纯道了歉。
荣加纯本来未把唐楚的言语放在心上,这会儿听见耿冠南的道歉心里反到有些不悦,荣加纯并非不悦唐楚,而是不悦耿冠南那句‘以未婚夫的名义’,耿冠南这般说,在无形中就将荣加纯划为了他者,
“我没有生气。”
“我知道小妈不会真生唐楚的气,但是你很委屈,唐楚从小被骄纵惯了,有些时候总能出口伤人,小妈多担待些,毕竟,以后你们接触的机会还很多。”
接触的机会很多,是了,按照今晚饭桌上的安排,两个星期之后,唐楚就是耿冠南的准妻子,也即将成为耿氏集团真正的女主人了。
“聪明如你,也该看出来,唐楚有些针对你。”耿冠南见荣加纯没说话,他继续道,“她已经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了。”
男人的话音刚落,荣加纯便瞬间抬起头来,他望着男人,眼里有着不可置信,仿佛是在质问耿冠南,怎么可以让唐楚知道他们不清不楚的关系。
看出了荣加纯眼里的担心和害怕,耿冠南马上安抚青年的情绪,他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唐楚不会对父亲说任何不该说的话,所以你不要担心,更不用害怕。喜欢一个人不该是一种错误,但也不该给你造成困扰,以后我会更收敛自己的行为,为你负责,也为唐楚负责。也请小妈,不要因为我对你的心意而厌恶我。”
耿冠南的这段话说得柔情而温暖,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和荣加纯最亲密的对话,荣加纯从男人的话里捕捉着自己想要的信息,可听到最后,却被耿冠南那句服软的带着乞怜意味的‘不要讨厌他’完全引走了注意力。
耿冠南怎么会决定是自己在厌恶他,分明是耿冠南在刻意疏远自己,明明这些日子受到冷遇的是他荣加纯,可现在耿冠南却成了那个最可怜的人。
望着青年眸光里明灭起伏情绪变化,耿冠南知道荣加纯心里已经开始软化,他知道此时该以退为进,故而收敛了自己的攻势,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