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几分钟后,耿冠南的车就停到了B大的校门口。
B大是百年老校,底蕴深,房子也破,连正大门的铁门上都锈迹斑斑,门口来来往往穿梭着许多年轻的大学生,但耿冠南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荣加纯。
青年上身穿着白T恤,下身是较宽松的九分裤,露着一截脚踝,头发有些湿,焦急地在校门口左顾右盼,惹得周围人纷纷瞩目,这还是耿冠南第一次见到荣加纯焦急失措的样子,还是因为他的父亲。
这么一想最开始因荣加纯没能及时接电话而升起的怒气顿时消了不少。
司机将车驶到荣加纯面前,按了两下喇叭,荣加纯听见了,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今天开车的不是耿冠南,耿冠南同他一样都坐在后座。
“耿先生。”
“嗯。”
“董事长他,现在怎么样了?”
“家里人发现得及时,已经没事了。”
其实两人完全不必过于担心,耿冠南为了时刻知道父亲的身体状况,在老爷子卧室里安了监控,每天都有三人倒着班监看观察耿天忠的状况。前些日子耿冠南还在想,现在老爷子新婚了,每天晚上身边都睡着人,他是不是应该把监控撤了,但今天这个事一发生,又叫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见耿天忠没事,荣加纯暗地里呼出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松了下来,“那就好。”
耿冠南见荣加纯湿着头发,问他,“你刚刚洗澡了?”
“没,刚才上游泳课,去年没上,今年补的,出来得太急,所以没吹头发。”
“嗯。”既然是游泳课,那方才在电话里听见的窸窸窣窣声就应该是换衣服时的摩擦声了。
说完了能说的话,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车里空调开着,冷气从四面袭来,对于耿冠南来说,温度自然是刚好,但荣加纯还湿着头发,滴下的水又将白T恤洇湿了两块儿,荣加纯不太自然地抚了一把露着的胳膊。
耿冠南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对着驾驶座的司机说道,“小王,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有些懵,荣加纯没料想耿冠南还能如此体贴,他一句“谢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司机突然猛地踩了个急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