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想了想,道,“等这个工程结束了,我想去苏州。”
“你可以不用这么操心,都交给我吧。”
苏文固执道,“不行,我得把这工程做好。”
郑吴雨蹲在他身边叹气,“苏文,你想证明什么?我明确告诉你,杜杰在意你。别那么拼命了,别和容波较劲,我也不扣你工资,出去放假吧?”
苏文继续摇头,却不再讲话了。欧亚一脸麻木地穿上大衣道,“这些话我每天劝他七到八遍,比10086还日常。”
中午的时候,季海拎了一大堆的菜来做饭,看见郑吴雨,先是震惊加惊艳,然后就很嫉妒道,“男人不带长成这样的。怪不得你们都不喜欢姑娘了。”
郑吴雨边听着面前姑娘叽叽呱呱,边帮苏文涂药。伤疤细长,伤痕却很深,结疤的地方很脆弱。苏文本就身体不好,这会结疤慢,伤口有些渗水,跟药水甫一接触,便“刺啦刺啦”地起了泡沫。
季海看了许多天了,却依然每次看他上药自己都感到疼,嘴里喃喃道,“这简直是小规模虎门销烟啊……”
苏文白着脸,咬住嘴唇,从头至尾没哼一声。
人渣杜杰果然从头至尾,没再出现过,没和苏文联系过。
深冬的时候,苏文可以动了,只是背上的伤口总是痒。所以郑氏们众员工就经常看到这一幕:全公司最温和低调的人,常常全方位地扭动着背部前行……
深冬的时候,苏文成了新时代逸翔广场的项目经理,常常扭动着背部带着施工帽满工地窜。
深冬的时候,容波手上的伤好了大半,只是右手,写字的时候会止不住颤抖。
深冬的时候,杜杰坐在许慈的车里,看着不远处那个忙碌的身影,心想,他瘦了。
深冬的时候,滕丽娟住院了,子宫肌瘤。
苏文正戴着施工帽,跟租售打桩机的小老板讨价还价,就接到了苏明生的电话。
小老板说得唾沫横飞,“现在做啥都不容易!想当年老子弄到这三台打桩机的时候那叫一个门口和市场一样的胜景!热闹的就跟老家那里赶集一个样的劲!苏先生老子当你是兄弟,”他拍了拍苏文的肩膀,苏文差点被那强大的手劲拍飞出去,就听那东北汉子继续道,“老子这价格,算是公道的了。哥不喜欢那些文绉绉的生意人,就你这样的,老子跟你谈生意痛快!这样,租金再降百分之10,不能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