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杰挂了电话,怔怔地站着,手机却又响了。打开看,竟是苏文的信息:杜杰,不要做生意了,我们一起去苏州吧?我想去周庄。
杜杰闭了闭眼睛,把手机收回西装口袋。
红豆私人医院里,苏文趴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手机。我就软弱这么一次,我就任性这么一次。他对自己说。
可是手机再也没震动过。
元月七号,郑吴雨黑着一张脸下了飞机,直奔红豆。
苏文正趴在沙发上念叨,“这个户型太烂,房子常年晒不到太阳,厕所正对大门,要闹鬼的。”
欧亚跻拉着拖鞋开的门,顶着一头的稻草。看到郑吴雨,愣了一下,便熟门熟路地找拖鞋给他换——住了一个星期了,能不熟么?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苏文□着上半身,背上结疤的伤口跟长江流过的中国地图似的。
苏文扔了一张工程图在一旁,不回头地问,“外卖来了吗?欧亚奴才,你还不端来给我吃?”
欧亚满脸抽搐道,“草民禀告苏大助理,是你们老总来了。”
“啊?”苏文一听就想动,谁知牵扯到结疤的伤口,疼得一阵哀嚎。
郑吴雨走上前按住他肩膀道,“别动,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似的。”
苏文眼泪汪汪,“老总,我这两天虽然没上班,可都有在工作的,你别扣我工资。”
郑吴雨满腔的柔情顿时化作暴力因子想打人。
欧亚黑着眼圈去给郑吴雨泡了杯咖啡,他是平民出生,不会享受,所以买的咖啡是三合一的。郑吴雨也不计较,边喝边道,“这两天辛苦你了。”
欧亚摇摇头,“没事的,待会我要去局里一趟,正好你过来了。看好他,他一不注意疤就裂了。”
郑吴雨拍拍苏文脑袋,看着他依然清澈的双眼道,“我给你放长假吧,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