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片已经换了首奢靡轻慢的探戈舞曲,辰锋却只是踩着节奏,跟政申赤着脚在地毯上跳贴面舞。
身体厮磨情调纠缠,心律加速,热度一点点传输,手心微微出汗,连带起莫名的可怖的亲昵,趾尖交接时有种触电的感觉。目光被锁定,腰身贴紧,近到连呼吸都相融,惊悸得连灵魂都抖落。
辰锋将右手掌沿着政申的后背下行到他的臀,稍一施力,两人之间就再也找不到一丝空隙。这是情人间才会有的拥抱。
辰锋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迷恋这个同样宽厚的胸膛所催生的温润渴望,虽然步步惊心,却不舍得轻易罢手。
辰锋将唇靠在政申耳下闷声道:「白天在机场,我一看见你就有些冲动了……」
政申可没有给他撒野的时机,更没有被他的情色暗示吓倒:「你今天怪怪的,没什么事吧?」
「我想跟你做。」
说着便一下子吻住了政申,柔软的咸湿在恍惚间被兑得浓而烈,那带着力度和火种的手心直接下探至腿间,逼得政申轻喘着挣脱对方的怀抱,别开了脑袋。
「别乱来,我还没洗澡……」
辰锋的神情掩不住挫败,但不依不饶贴住对方的样子又更像是在撒欢:「你好香,我说过我喜欢你的味道。」
政申的心境被这一连串的举动搞得有些方寸大乱,大概是被辰锋的不稳定情绪感染到,他听到自己的口吻也变得有些失力:「你到底怎么了?」
「嘘——别说话。」辰锋更重地抱紧政申,「给我点时间,再给我点时间……」
似央求似强迫亦似询问,带着某种程度的安抚,浑噩问再次凶狠地向对方索吻,这个吻越来越激烈,最后竟有几分绝望的伤害,咬破的下唇在口腔和着一股血腥味,于是那些情绪也跟着散落在下巴、颈间,最后停在喉结。
诚实的犹疑化作感性的情挑,辰锋借着暗夜迷离,吞没了原本善意但艰涩的妥协,这使得整个求欢过程都变得高亢而锋利。
生理和心理反应都有些激进,如若不怕伤心,便可以做得像个无赖的孩子,纠缠低吟辗转进犯,换来给足霸道的余味。
政申强烈的气息、挺拔的身体与时时回避的眼神都令辰锋痴狂,他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在翻搅,逼得他不得不做些事才能让它们安静下来,意志已经失去了担当的能力。
随着两人之间模糊了的分界,就算就此站在原地不再往前,都已是破戒。
这一刻,决定权不在辰锋手里,而政申也绝不愿为对方做决定,所以他们用未知执拗地作赌注。
政申刚柔并济的攻击辰锋已经领教,只是自己在这段爱情游戏中是个新手,他没有把握赢这个男人,又不想被他摆布,但欲火反扑时,唯有束手就擒才不至于被自己野蛮的激情灼伤。
随着时间的推移,单纯的拥抱和接吻根本无法满足心底的渴求,这个危险的信号由于又一轮心醉神迷的交缠而泯灭,抵御只会让自己要的更多。
当辰锋一把将政申推倒在沙发倾身压上时,手下是他平日不常使的力,像足要宣告占有权,辰锋按住政申胸口的手指微显暴戾,唇齿狂热地沿着颈侧舔吮啃噬逐步下行,不设防间,重重地咬住了右侧乳首。
因这股激痛,政申的肌肉瑟缩了一下,口中呻吟了一声,手肘本能想要撑起上半身推拒辰锋的强势进犯。
「张辰锋!啊——」
政申喝止的力度比起对方兴起的无端蛮横略显得苍白,当下的每一记粗糙手段带着些急躁而生疏的刺探,难以言喻的杀伤力冲刷温存的底线。
无论内心如何强壮,却禁不住被露骨的邀请一次次逼进欲望的深渊。辰锋努力说服自己:洪政申,一切都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发疯也好,狂热得像头野兽也罢,当肉体相贴,暴烈得快要裂开的刺激,在侵略的须臾战栗的风向横扫过境,触及兴奋点的激动,换来清晰的失魂落魄,和莫名其妙的不冷静。
感官引领骚乱,自己总能在洪政申身上找到那个可供施虐的默契点,沉迷于欣赏对手瘫软服从的全过程。
禁忌的征服在此刻显得如此明目张胆,几乎激发出所有以往紧绷到不得释放的本能。
异样的牵扯、掩饰的追逐、未完成的情爱,重复犯错、重复失常、重复吸引,挣不开这段肆意击穿自己伪装的相逢,当男人慑人的双眸布满质问的雾霭,就能激发不可思议的浓郁情欲。
亲近这个人,自己是付出过代价的,不再平静不再无心也不再无所谓,被自己这样鲁莽地对待,还能保持着气势和坚定的他,格外性感,这样被凌辱,被自己一寸寸吞没和腐蚀,暗色的灯光下,那具金色的身体成了最华丽的祭奠。
辰锋没有被政申的眼神吓退,而是后退一些,然后就着进攻的趋势猝然挤入后者的双腿之间,再也按捺不了叫嚣的暴戾的原始动机。
就在政申反射性地准备将施暴者推离自己时,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的力量远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较量都要惊人,居然瞬间就摆平了他这个一向以臂力自居的健身行家,张辰锋已经换成一个政申所不甚熟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