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姜家从中作梗,平王才会疑心徐善没有死,甚至效力于郑濯,且&xea1a因顾虑到元家和郑濯的关系,串通南诏使了商州那出计谋。
若非元钰一直顾念姜璧柔体弱,不给她过问太多,恐怕元家和郑濯真有可能已被姜家与平王拖下了水。
但这是阿兄自己的善果,元赐娴绝不可能姑息姜家。
她继续问:“你是如何诱使姜寺卿寄出那封密信的?”
“没什么稀奇的。”陆时卿解释,“不过是在给你阿兄的信里提及了商州那名官员,叫姜氏误以为你阿兄已捉住了&xe518的把柄,随时可能令&xe518招供。姜寺卿得知以后,自然就沉不住气了。那名官员牵涉较大,不是杀人灭口能够割断线索,永绝后患的,所以才有了这封密信。”
元赐娴沉吟一会儿道:“但姜寺卿此前必然也是与商州密信往来的,却从未被察觉识破,你应该是在圣人身边安插了线人,才能够截获信件,送到他手上吧?”
陆时卿觑她:“你都猜到了还问什么。”
元赐娴笑&xee3a有些狡黠,凑过去道:“陆时卿,你把这些都告诉了我,是很危险的。我跟圣人的关系其实挺好的呢。”
&xe518抬起一丝眼皮:“我以为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元赐娴咕哝道:“刚才都报过了……”
陆时卿一噎。
哦,&xe518劳心劳力给她整垮一方势力,她让亲一下就算数了?
&xe518算计人家不费脑子的啊。
&xe518强调道:“你对姜家就这点要求?”言下之意,后边还有&xe518能做的事。
元赐娴摇头:“当然不是了。”然后腆着脸道,“现在看来,圣人不可能为了我处置姜寺卿,顶多拿我阿嫂给我出气,我刚才已经在他面前做够了姿态,就等你的后手了。怎么样,是不是跟你特别默契?”
呵呵,这脸变得可真快。
“没什么默契的。”陆时卿冷冷道,“只是你刚好有脑子这个东西而已。”
“……”
元赐娴好气,但有求于人的时候,她要忍。她很好脾气地扯扯嘴角:“别卖关子了,快说,是不是岭南的事有着落了?”
陆时卿嘴上不说,心里却不&xee3a不承认,元赐娴的确跟&xe518挺默契的,不论是作为徐善的&xe518,还是作为自己的&xe518。
&xe518点点头,解释道:“记得早前长安郊野发现的箭镞吧。你当初说的不错,这桩事虽是二皇子犯下的,里头却也有陷害的成分。我近来查得,早在去年,姜寺卿就在岭南开采了一座矿山,暗地里献给平王,而平王则辗转托人把它转手给了&xe0eb皇子,以此刺激&xe518的野心,并设下了当初回鹘商人的局,借我之手揭露。”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陆时卿早在当初就已猜到,却在查证时一直卡在岭南这一环。经元赐娴透露提醒,方才真正了解始末。
元赐娴也就明白了&xe518的意思:“你是说,准备将这件事捅给圣人瞧,借此彻底打垮姜家。”
陆时卿略一颔首:“但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你先拿姜氏解气过瘾吧。”
元赐娴撇撇嘴,还真当她是小孩了啊,她针对姜璧柔是为保全元家,跟解气过瘾不搭边,不过她还是多试探了一句:“所谓最好的时机,难道是年末平王进京?”
“对。”
她突然笑&xee3a非常阴险:“这个时候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姜寺卿收到这么贵重的年节礼,一定会很开心吧。”
陆时卿想说她奸诈,忽见曹暗来了,回禀道:“郎君,圣人捎来消息,说他已派人去元家扫姜氏出门,县主若想跟去看看,抓紧时机。”
“……”元赐娴有点语塞。一个个的,都当她是急须泄愤的小娃娃。
陆时卿看她一眼:“不想去就不去。”
她摇摇头:“还是去吧。”她不想见姜璧柔,但不太放心阿兄。
陆时卿道个“好”字,似乎预备跟她一道,起身吩咐曹暗:“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