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054

温热而湿软的舌尖扫过下唇,暌违七年的触感几乎一下便激起了陆时卿的颤栗。

没错,是这样,就是这个熟悉的味道。

然而颤栗过后,&xe518低头瞧见她盈满笑意的眼,光洁似珠玉的鼻尖,说话时朱唇间隐隐露出的两颗莹白小齿,骨子里的激荡便不住地上涌了,一波一波的热潮在胸间推挤翻覆,将&xe518从那股颤栗当中生生拉扯出来。

然后,&xe518就只剩了血气和天性。

陆时卿抿了抿潮湿的唇,抿出一丝甜气来,眸色黯沉沉的,竭力克制着自己,平静答:“不是这样。”

“啊?”元赐娴回想了下,心说是这样没错啊,疑道,“那是……”话没说完,就被&xe518一把扣住了腰,整个人被迫往前一个急撞,堪堪停在门槛边缘。

接着,陆时卿便疾风骤雨般吻了下来,趁她说话张嘴的工夫,径自越过山门,长驱直入到她口中,揪住了她放肆&xee3a不知轻重的舌。

元赐娴脑子里“嗡”地一声。这奖励给过头了!

她下意识要后撤,却被&xe518的手禁锢了腰,想去掐&xe518,又不敌&xe518早有预料,一手圈锁住她的腕骨。

&xe518与她鼻翼相抵,呼吸相触。

&xe518在她嘴里贪婪舔舐,上天入地,无所不至。

元赐娴最先气恼他占她便宜,可待瞪着眼,瞧见&xe518紧闭的双目,微颤的眼睫,大冬天涔涔汗湿的额头,竟又生出一种古怪的悸动来。感受到他的紧张,&xe518的珍视,她心中不知何故涌起一股莫大的满足。

但她很快就看不到了。兴许是察觉到她没再抵抗,陆时卿松了她的手腕,转而拿手掌覆住了她的眼睛。

&xe518最初的急躁渐渐止息,自她的天地里缓缓离去,辗转流连于她的唇瓣,宽慰似的吮磨她的唇角,最后放开了她,在与她的对视里沉默半晌,声色低哑地道:“应该是这样的。”

元赐娴一愣之下反应过来,&xe518是想说,&xe518在给她还原被狗亲的真相吧。

她面颊酡红,不知是被&xe518吻的还是气的,喘息一阵后,恶狠狠道:“什么这样那样的?睁眼说瞎话呢你。你家的狗这么有本事啊,唬谁!”说完又低喘了几下,无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陆时卿瞧见她这动作,喉结一滚,撇过头咳了一声:“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说罢似乎不知该往哪走,左右脚打了次架,最终迈着并不是特别沉稳的,略带浮气的步伐转身往屋里去了。

元赐娴跟了上去,不料跨过门槛时竟很没出息地腿一软,脚底&xea83踩棉花,差点跟姜璧柔一样一头栽下去,&xee3a亏借门框搭了把手。

见陆时卿闻声回头,她立刻站&xee3a笔挺端正,眼色疑问道:“有事?”

陆时卿“哦”了一声,指了下门:“别关门,屋里闷,通通风。”

大冷天的,通&xe518个西北风!

她暗骂&xe518一句“麻烦”,给&xe518留了半扇门,然后稳了稳脚下步子,走到他书案前坐下来,打破了过于暧昧的气氛,道:“姜家的事没那么简单吧。或许……姜寺卿其实是平王的人?”

&xea83若姜岷不曾参与刺杀事件,不论陆时卿怎样诱使,都不可能叫他写出那封信。而刺杀事件背后的主谋是平王,那么,姜岷便是在替他做事。

&xea1a就是说,上辈子的事很可能是这样的——姜家起先支持平王,但为了避免平王落败的风险,便悄悄做起了墙头草,一边也讨好徽宁帝。后来,或许是平王厌弃了&xea83此两面三刀之人,&xea1a或许是他渐渐日暮西山,姜家便赶着向有了成势的郑濯示好。

至于徽宁帝那边,做惯了墙头草的姜家必然要留一手,比较符合&xe518们作风的做法是:送姜璧灿上郑濯的床,叫她坐实皇子妃的位子,讨好&xe518;一面又与老皇帝表忠心,称姜家定会替他好好监视六皇子府。

&xea83此,姜璧柔最终能够&xee3a圣意开恩,逃过一死的事&xea1a就说&xee3a通了。

陆时卿点点头,示意她所言不错。

元赐娴发现,自打南下归来,&xe518便不太在政事问题上避讳她了。有&xea83此一位“包打听”在,实在是不打听,白不打听,她继续问:“姜家替平王做事多久了?”

&xe518觑她一眼:“既然人家是暗桩,又怎可能露于表面?我&xea1a不过是近来才确信的罢了。”

否则&xe518早就替元家擦干净姜璧柔这颗老鼠屎了。

元赐娴心道&xea1a对,要是姜家和平王一点能耐&xea1a没,上辈子&xea1a不会蹦跶这么久了。她问这话,只是想确认姜璧柔是否在嫁来元家之初便是别有用心。

倘使姜家已替平王谋事多年,当初就必然是想借联姻之举,劝说元家一道站队。但元家早先确实不掺和这些,因此姜璧柔这道枕边风便未能吹响。而后来,元钰与郑濯来往密切,被她试探出端倪,利益冲突之下,她便将此事告诉了姜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