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追求漂亮,她在怀孕期间一直想尽办法让肚子显小点。
每次林疏月生日,辛曼珠都会以一种非常傲慢的语气跟她说,我以前是不打算要你的,是你那个死鬼老爸拿刀子威胁我,我没办法才生的。
心情好的时候,语气只是刻薄嫌弃。
心情差的时候,尖酸,羞辱,无止境的打击,凌骂。
“她用我的生日,提醒我,我是一个多么不堪的存在。我从懂事时候起,就特别害怕过生日,一到零点,我妈就会推门进来,对我冷嘲热讽,哭诉着她的生活有多不如意。”
林疏月眼睫眨了眨,目光眺向某一点。
她以极平静的语气,将过往疮疤与生命之痛复盘描绘,默了默,她转头看向魏驭城,眼里是渺渺水雾,像一只被欺负到不敢嚎叫还手的可怜小狗。
“魏驭城,我自杀过。”
魏驭城忽然后悔了。
后悔问她这样的问题。
他伸手,猛地将林疏月抱住,压着她的后脑勺,让她的脸完全贴实自己的胸口,让她感受到温度与心跳。
“嘘,不说了。”他一下一下轻拍女孩儿的背,“都过去了。”
“你不是想听故事吗,没事,说完吧。”林疏月轻轻叹了口气,“我7岁那年,我妈跟人去了美国,说那边能发大财,再也没了消息。没两年,我爸车祸过世了。肇事者赔了钱,我就靠着这笔钱继续生活,考上大学。我20岁的时候,她带回了林余星。”
林疏月仰起脸,“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心理吗?”
对视两秒,魏驭城说:“我知道。”
想好好活着。
林疏月就像阴暗夹缝里奋力生长的野草,经历暴风雨捶打,却仍向着太阳努力生长。
这一秒,魏驭城做了定论。
这个女人,这一辈子都不要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