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阳郡主不愧是在后宫长大的女子,其见识、眼界、心思比寻常高门大户里的贵夫人要高出许多。
想必这些端倪早已在母亲心中扎根。
如今沈女回京,酒船宴在即,禾阳郡主才不得不拿出个态度来应对,才有这一问。
赵非荀坦然望向郡主,“母亲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沈赵两府的婚事在入秋后会照旧进行,酒船宴上母亲想做的去做便是。”
禾阳郡主心思敏捷,这两句话就能听出风头来。
心中暗暗心惊,听荀哥儿这话,国公府怕是…要不妥了,只是如今外头风声虽大,实则应当尚未查到要紧之处。
她颔首,说道:“母亲得你这句话心中就有数了。”面上的凝重稍缓,闲话般说道:“再过不久,咱们赵府终究要与他们国公府有结亲,如今外面的风声着实难听,沈小姐倒是姑娘家,受此无妄之灾也实在可怜,且将来也是要嫁入我赵家门里的人。母亲稍后命人去传话,邀她同去酒船宴,到时候见上一面,替姑娘家正正名声,也算是我们赵家摆个态度出来。”
“由母亲安排就是。”
禾阳郡主说了会子话,端起茶盏饮了口,看他也端起凉茶饮着,举手投足间威严日盛,对比他老子都要不遑多让了。念及他这门婚事今后注定不顺,心中已经开始细细盘算,等到一切落定后,要替他求娶个家风清白的姑娘家。
身边总得有个贴心伺候的人才好。
母子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在乔樱儿回来前,赵非荀起身告辞回清竹苑里去。
乔樱儿回来后没见到他身影,眼中难掩失望。
看得禾阳郡主又是一道叹息。
又陪着郡主娘娘用过茶点,乔樱儿得了丰厚的赏赐,由郡主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亲自送到偏门的马车里,这才启程家去。
车马起步,帘子里只剩下乔樱儿与贴身婢女,她才敛起脸上甜柔的笑脸,伸手摩挲着母亲赏赐给她的蜀锦、各色云锦,皆是外头买不到的好料子,其中还有一匹香云纱,更是上贡的珍品。
便是他们商户人家使银子也买不来的。
婢女瞧着小姐喜欢极了,也出声道:“这匹香云纱可真好看,触肤生凉,摸着顺滑极了。”
乔樱儿看着香云纱,向它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