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那淡定的自我空气化的努力,使得那被欲火还是啥的冲昏头脑的两只渐渐也就当他是空气了,啥也不太背着他,毕云涛还婉转地对他的宽容友好表示了感激,冯涛没想那么多,他那时忙着打工赚钱,赚学费生活费,最好还能赚一点寄回家里供弟妹上学的钱,没时间跟他们纠结爱情观□观啥的。
但是冯涛还是暗自对此深感不解,他觉得宗玉衡皮肤再好,腰再细,眼睛再水灵,嘴唇再红润,再怎么怎么好看,有一个事实很明显,那就是——他也是个男的,是个带把的,因此可以算做爷们——当然除此之外他就跟“爷们”这俩字基本没啥关系了。而毕云涛毫无疑问也是男的,而且是个优秀的男人,为什么就一头扎进这件事里面误在其中呢?
不过这个困惑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那两只的关系不断恶化而被另外一个困惑替代了——都吵成这样了,他们怎么还不分手?
大二末大三初的时候,毕云涛开始频频夜不归宿,宗玉衡也是,连路人的冯涛也感觉到了两只内战的火药味道。过了几个月他们发展到动手,不是互殴,而是砸东西。有一次冯涛打工归来回到寝室门一开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撞到一边,毕云涛话也不说地冲了出去,消失在转弯楼梯处。冯涛继续进门,嚯!好家伙,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像让贼光顾了一般,自己的饭缸啥的都被扫到地上砸瘪了,宗玉衡站在乱七八糟的中间,狠狠地瞪着他。
冯涛就啥也没问,默默地开始收拾东西。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骄傲的宗玉衡疑似哭过之后的表情,眼睛红红的,说实话,也不是不可怜。
之后几天毕云涛都不见人影,反正当时已经大四了,有各种可以不出现的理由。而宗玉衡则意志消沉地窝在寝室里,头不梳脸不洗饭不吃话不说,委顿得一塌糊涂。最后营养不良,饿昏过去,结果还是冯涛给发现送到了校医院。
就是在医院,冯涛见到了宗玉衡的父亲宗济源,他身后跟着三个保镖,皱着眉着急赶来的表情和任何一个担心儿子的父亲一样。
宗玉衡躺在床上输液,睁开眼见到他也没什么表示,反而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宗济源说:“你怎么搞成这样?”
宗玉衡索性闭上眼,装没听见。
冯涛在一旁很是不能理解,他不能理解一个做儿子的居然这样对待老子,而做老子的被儿子这样对待居然还不揍他。
可是宗济源就是这样的父亲,不仅不揍孩子,反而疼惜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宗玉衡就尖叫了一声,喊着:“别碰我!”然后用被子盖住头,完全是个被惯坏了小孩子的表现。
宗济源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发现了在一边出于同寝的道义来暂时陪护的冯涛,在了解他的身份之后宗济源当时并没有表示什么,不过转身就派人偷偷把他叫去,先是感谢了他对宗玉衡的照顾,然后直接了当地问他,要不要考虑一份打工。
很久之后冯涛才知道,那时候应该就是宗济源再娶的那段时间,宗玉衡受到被父亲和情人的双重“抛弃”的刺激,情绪十分低落。
而对他心存愧疚的父亲也特别不放心他,苦于工作繁忙,沟通无能,以及新组建的家庭和年轻的续弦还需要他的照顾等等因素,他发现并启用了冯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