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涛说:“你卡里的钱都干什么了?”
冯伟说:“那卡里的钱是死的,可是人家印钞机是活的啊。哥你也知道现在的生活费有多高,一百块钱刚一破开转眼就花光了。再说我们寝室的人一整出去吃点喝点,男人嘛,你也知道,这点应酬交际得有。”
冯涛不是不知道,可是他觉得自己大学的时候就勤工俭学,自己挣自己花,也过下来了,轮到这个弟弟,钱不是问题,就怕他养成好逸恶劳的品性,给他太多钱他就不知道奋斗了。可是人伸手要一回钱,自家人总不能一毛不拔,于是冯涛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顺势又说了弟弟几句。
冯伟失望地看着那几张RMB,“就这么点啊?”
冯涛说:“不少了,你哥我当年要起早贪黑干一个月才能赚这么多。要饭就别闲馊了。”
冯伟赌气囊塞地说:“偏心眼!”
冯娟说:“哥不是舍不得钱,是想培养你自立。哥,我看你也没几件衣服,要不一会咱们去逛商场吧?顺便也给你和小伟买几件。”
冯伟忙说:“好啊!”
可是冯涛摇头说:“一会不行,我得回公司加班。”
接下来的日子冯涛就更忙了,临近年关本来事情就多,宗玉衡的脾气又一天比一天大,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烦,甚至有时候身体稍微近一点都会被骂,宗玉衡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猬一样,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这个祖宗。
冯涛心虚地想,是不是他开始怀疑自己和他父亲之间的事情?如果他无间的身份被发现的话就太不妙了。他也不好去问,因为一旦摊牌的话,很可能“关于宗玉衡的一切”这份兼职就得终止了,他目前还不想那样,他需要这个事业线,他的家人也需要,所以为了家人,为了事业他要更加努力地小心地维持好目前的现状、像天气预报一样关注他的喜怒哀乐。
此外,冯涛也着手调查毕云涛的动向了。从种种渠道他得到的消息是此人在全球金融危机的大背景下回国发展,而且手脚很快地已经在和某金融机构就工作问题进行接洽,很可能去那银行新成立的一个部门做主管。
冯涛也想把冯伟送出国镀层金了,可是又怕自家弟弟不是那块料,白玩了几年回来反而高不成低不就地耽误时间了。实际上,他不得不承认,毕云涛是很聪明很有能力的一个人,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也是人家的本事。
宗玉衡别的也就罢了,选男人这方面还都不错,交往过的几个都是青年才俊。
当年在学校的时候毕云涛就已经锋芒毕露,在系里学校混得明白,成绩人缘俱佳,若说有什么不光彩的地方,那就是和宗玉衡有一腿这件事了。
冯涛从大一开始就和那两只是一个寝室的,本来是四人寝,可是第四个哥们是本市人,家离学校不远,见天地也不挨寝室的边,留下冯涛冷眼旁观宗玉衡和毕云涛勾搭的整个过程,不止一次撞上过他们俩躲在寝室里“锁门”的尴尬场面,还有练就了半夜被尿憋醒也要继续憋下去的本领——因为旁边床上会传来可疑的声音什么的,有两次光天化日的要不是他机灵还真就给“撞破”了,更别提寝室楼前花前月下影影绰绰下的暧昧,以及浴室里、操场上、食堂中偶尔的小动作……总之是防不胜防。
幸亏冯涛那时候就已经是个眼观鼻鼻观心的沉稳性子,还有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强大心理素质,具有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良好个人品质,否则的话,他若不从那寝室搬出来也就该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