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人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窗前,他伸出手,贴上冰冷的窗面。
“这样的光明,要来有何用?”
………………
从东荒楚国郢都到长安城,不间断的搭乘空艇,最快,也要三天。
李慎接到消息,是海棠离开后的第三天。
他回到长安,是海棠离开后的第六天。
——就算是插上翅膀去追,也来不及了。
古柏路的李府,依然冷清的毫无人气。推开门的李慎,一时间也有些恍惚。他穿过寂静的庭院,沿着回荡着足音的游廊,来到后院那间小小的院子前。
他在院外,叫了声海棠。
自然不会有人应。
……她走了。
从南海回到长安那天,他也是像这样,站在院外唤她的名。然后那扇小小的院门打开,她出现在门后,静静看他。
在那个时候,他其实有些高兴。
成亲是为了避人耳目,替她隐藏身份,他们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无关情爱。然而不知从何时起,他们都习惯了彼此的陪伴。
他想过,一辈子。
李慎推开院门,走过一院盛开的海棠,走进那间属于她的屋子。里面并没什么改变,一应事物照旧摆放在原位,他拿起放在桌案上的绣箍,上面绣了一半的鸳鸯微微刺痛了他的眼。
他一直搞不懂她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