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栽满了海棠,花开繁盛,美艳惊人,却是无香无味。
花如人,人亦如花。
李慎叩了叩房门,推门走进去,外面已经入了夜,屋内灯光昏暗,倒是显得有几分凄清,只见海棠坐在绣案旁,打着一盏小灯,正神色宁静的绣着一方锦帕。
“杨火星带了螃蟹来。”李慎站在门口,没有往里走,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已经做好了,你要不要一起来吃?”
海棠停下手中的绣活,抬起头,一双眼静静望向他。
李慎莫名有些烦躁,皱眉道:“杨火星让我过来问一句,你不想去就算了。”他说完转身便要走,却听身后响起海棠淡淡的听不出情感的话音。
“我去。”
他停住脚,回头看,灯光下海棠的面容宁静,岁月了无痕迹,一如初见时那般美好。她放下绣箍,站起身来,又重复了一次。
“我想去。”
………………
新鲜出锅的大闸蟹被盛在白瓷大盘上,足足摆了两大盘。杨火星秀了把刀工,用青菜雕出各式各样的摆盘,又是松树又是老鹰,被李慎笑话说可以去给餐馆打工。几人将桌椅搬到庭院中的空地上,月色正好,不明不暗,别有一番意境。一向小气的副官破天荒去仓库里搬来几坛轮台黄,都是过了百年的极品,连李慎也不知他居然还有这等珍藏。
明月下,亲朋好友,煮酒品蟹,人生一大快哉。
论品蟹,一行人里只有杨火星是专家,动作干脆吃相优雅,分分钟手边已经摞了一叠蟹壳。李慎用不来那蟹八件,干脆丢开上手撕,动作虽然也不慢,但吃相就很难看了。王真瞅瞅他,又瞅瞅杨火星,然后毫不犹豫向后者请教蟹八件的用法。
副官叼着半截蟹腿,凑过去给杨火星敬酒,一杯完又一杯,口中吉祥话说个不停,手下偷偷给李慎拨了两只肥蟹。杨火星哪能看不穿他这点小伎俩,酒到杯干,手上动作照样不停,一个人吃的顶其它仨。
海棠静静坐着,不吃也不喝,偶尔用手帕给李慎擦一擦嘴。
“螃蟹性寒,这是自己家里,也不怕醉,你就稍微喝点酒。”杨火星劝道。
李慎无所谓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即有些诧异这酒的味道好的出乎意料,忍不住又喝了两口。这酒的味道虽好,劲道却也十足,几口酒下肚,李慎就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