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柳云若似乎心神不宁,他原本把守的四角被宣德攻占了三角,宣德的白子儿穿心相会,使得中间天元一带柳云若的三十余黑子被围无援,已无生望。柳云若显得有些沉不住气,想要救援中心,又怕宣德来侵最后一角,拈着棋子迟疑不定。宣德隔着桌子看他凝眉为难的样子,觉得少有的清纯可爱,胜利的快感便被张扬起好几倍。
他笑道:“你今儿怎么了?这样缚手缚脚?”
柳云若将手中的黑子点在星下一角,有些苦涩地说:“奴才想求皇上一件事,却不敢说出口,内心惶恐。”
宣德在三路又投一子,侵削柳云若的阵地。他漫不经心地含笑道:“你要是敢说想见那个人朕就打你二十板子!除此之外都可以讲。”
柳云若伸到棋盒中的手微微一颤,随即停滞不动,宣德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落子,抬头问:“怎么了?”
那线条柔和的嘴唇上慢慢浮起一个有些恍惚又有些悲凉的笑意,柳云若舔了舔嘴唇,无可奈何,却又异常清晰地说:“皇上真是英明天纵料事如神,奴才要求您的,就是想见汉王一面。”
“黄俨。”宣德低头研究着棋局,面无表情地叫了一声。
侍立一旁的黄俨本来都快睡着了,猛然睁大眼睛躬身道:“奴才在!”
“叫慎刑司的人来,打他二十板。”
黄俨吃了一惊,他刚才打盹,没有听见两人说什么,不知为何在这异常轻松和谐的气氛里宣德突然就说要动刑,偷眼去看柳云若,清丽如画的人儿也只是腼腆地笑着,没有一丝怯意。黄俨越发觉得糊涂,却也只能赶紧出去传旨。
大概是黄俨的安排,慎刑司只来了一个掌刑太监,手里拎的板子也不过两尺来长,宽度厚度和正式的刑杖一样,气势上却远没有那么恐怖。宣德似乎对这样的安排还满意,点点头:“也不必出去了,就在这里打,打完了咱们继续下棋。”
柳云若这才从容站起来,轻声问:“要脱么?”
宣德眯起眼睛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就脱吧!”
柳云若走到桌子旁边,面色平和地解开汗巾,将丝绸的裤子褪至膝弯,就准备趴下去。宣德却道:“地上凉,就跪着吧。”
柳云若应了一声:“是。”低垂着头双膝跪下,两手撑在地上,他白嫩而富有弹性的臀部随着背脊的下伏挺翘起来,身体呈现出一条优美的曲线,在寝宫柔和昏黄的灯光下看去,格外撩人心魄。
宣德翘足而坐,伸手去拿茶碗,黄俨忙上前给他倒了一杯热的,宣德抿了一口,向黄俨一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