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让她走了。我刚开始就叫过你不要让她来我们家住,是你不听。”
他顿了顿又说,“她搬到哪里,我就跟她到哪里。我不放心她去别人家住,她那么傻,容易被人算计。”
贺大姐听了都不知道是该哭得更厉害,还是该笑得更难看了。
她使劲地揪着弟弟的耳朵,又急又气,甚至比昨天亲眼见到弟弟拒绝了四丫还要难过。
“你只可以,心里想想,好好爱护她。”
“不要,冒犯,她。”
“好不好?”
贺松柏浓眉的眉头舒展,咧开洁白的牙齿,笑了。
他使劲地点点头。
……
短暂的秋收轰轰烈烈地过了后,漫长又持久的开沟渠工程又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县城里甚至还开了会积极地展望,表示有b市来的工程师知识分子加入,重新规划指导梯田工程。这几个年轻的工程师就是曾经的总工程师顾怀瑾的学生,曾经也参与过许多桥梁设计,非常了不起。
而总工程师呢……很遗憾因为贪污工程款项被留在了河子屯守牛棚。
河子屯第一大队唯一的一个牛棚,就在贺家,大队直接把老地主家里的牛棚作为全队养牛的地方,养了整整五头牛。顾怀瑾的任务就是每天挑牛粪,沤肥田。
贺松柏每天晚上小心翼翼地取了凤凰车去屠宰场,没睡着的顾工总是用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贺松柏递了一根烟过去,“那么晚不睡觉?”
顾工发愁地说:“我这心里难受得厉害,怎么睡得着哟……”
贺松柏没有想听他倒苦水的想法,简洁地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顾工说:“你骑车这是要上哪去?”
贺松柏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他说:“我去行乐。”
顾工咕哝着说:“你当我没闻见你身上的猪血味?”
“好了好了,你有啥事,我能帮你的就帮你。”贺松柏说。
顾工很快兴奋地从草堆里打滚站了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贺松柏。
“路过县城,顺便帮我寄一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