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的手扬了起来,却迟迟不舍得扇下去。
她的柏哥儿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挺出身来护着她们,从小凶得就像一头狼,护着全家人,唯独苦了他。
要不是为了她们打架,他的名声怎么可能这么臭,又怎么可能那么难找到媳妇。别人都传他是二流子,但他们都不知道他善良又温柔。
贺大姐伤心得抽噎了起来。
贺松柏给她递上一块手帕,“为什么要哭呢?”
“你是觉得我一辈子都娶不上这种婆娘吗?”
贺大姐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不会,喜欢你。”
“她喜欢,那个知青。”
贺大姐指了指唐清住的支书家的方向,她不知道唐清的名字,但是并不妨碍她知道,那个知青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
他把洋车儿这么贵重的东西三番五次地借给了赵知青,赵知青也三番五次做饭给他吃。
贺松柏很想纠正自个儿大姐错误的认识,那个女人喜欢的人明明是他,但是下午的时候他看见的两人有说有笑地站在一块,他的心窝子就跟被扎烂了一样,无力又难受。
他的唇瓣蠕动了一会,沉声道:“好了,以后她的衣服归我洗,她问起来你就说你顺手给洗了。”
“你不用太担心,我有分寸,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的。”
贺大姐抹了一把泪,只觉得心中的信念跟轰然坍塌了似的。
她使劲地摇头,做出一个决定。
“我要让赵知青搬出去。”
贺松柏闻言傻了眼了,手里的衣服都快被搓烂了。
“我不允许。”
贺大姐赶紧把他盆里的衣服抢了过来,迅速地过清水。
她又哭又笑地说:“你眼光好,看上了,这么好的姑娘。”
“但是,我们家,配不上。”
“你不要,喜欢,好不好?”
贺松柏说:“如果她搬出去住,就能改变我喜欢她这件事,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