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胡言乱语罢了。”
“都写到奏折上来了,想必是人尽皆知了,陛下,掩耳盗铃是没用的。”
“朕的家事,哪里轮得到他们管。”
“话虽如此,可放任他们乱说话,到底有损陛下圣名,不如,让臣妾去与他们辩上一辩。”
“你?”
“陛下是君王,有些话自然不方便说,臣妾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子,胡搅蛮缠才正常,不是吗?”
“何必如此。”
“怎么,陛下怕臣妾说不过他们。”
“你呀,罢了,朕就答应你一回。”
——
第二天。
楚元熙早朝的时候,御史张充出列上奏,“陛下,现如今后宫空虚,您孝期已过,应尽早选秀才是。”
“张大人此言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内殿突然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一位身着宫装的美人从后面迈步而出,缓缓逼近站到了张充的面前。
阿瑾今日可是一大早就好好装扮了一番,连面相都看起来凶了许多,力求从气势上就压倒别人。
事实上,张充见到来人的确有些紧张,这后宫空虚还不是因为陛下独宠皇贵妃,没想到自己刚开口,正主就过来了,往日里在宫宴上远远瞧着这位皇贵妃,也没什么感觉,没想到近前看竟是如此有压迫感。
张充努力稳住了心神,先发制人,“娘娘乃是后妃,内外有别,岂可随意进出朝堂。”
“怎么,大人能把后宫之事拿到前朝来说,本宫这个后宫之人就不能到这里来了?”
“选秀之事关乎国本,岂能混为一谈。”
“国本?就凭一群秀女?那还要你们这些大臣干什么!”
“您这是强词夺理。”
“理在人心,不是凭谁随便说说的。”
张充有些词穷,又换了口风,“皇贵妃,身为女子,贤德为要,不可善妒,您往日里独占皇上恩宠就罢了,岂能再拦着陛下选秀。”
“拦?张大人此言差矣,本宫可没有拦,选秀与否,全凭陛下圣断,倒是你,在早朝的时候说这种事,莫不是想逼着皇上选秀?”阿瑾逼近一步,“我倒是想起来了,张大人家里就有个适龄的妹妹呢,怎么,也想博个富贵前程?”
张充慌忙对楚元熙道,“陛下,微臣绝无此意。”
礼部侍郎王显这时赶紧站了出来,“选秀乃是祖制,祖宗家法岂可轻易违背,张大人也是出于一片忠心。”
阿瑾把目光转向了王显,“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事事都按规矩来,分毫不知变通,还要礼部作甚,王大人你说是不是。”
王显面上一派正义凛然,“话虽如此,但有些规矩,乃是古今人伦纲常,岂能逆之。更别说娘娘虽位居皇贵妃之位,终究只是妾侍,为夫君纳妾的事,不是您该管的。”
阿瑾把脚步移了过去,“本宫不该管,你就可以?”
“臣是礼部侍郎,自然有资格谏言。”
“礼部主祭祀、礼乐、教化、科举,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管起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