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现在是皇后,人已经在凤仪宫了,真是心急,太后娘娘前脚刚进慈寿宫,后脚她就搬进去了。吴侧妃封了贤妃,住在照月宫,祁侧妃封了祁妃,赐了慈寿宫旁边的延宁宫,郭承徽封了贵嫔,马侍妾是婕妤,一起住进了重华宫,何承徽只封了才人,也不知道被扔那个宫殿去了,原本偏院还有两个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陛下遣回给太后了,所以现在皇上的后宫就这么几个人,主子,您可是贵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
凤仪宫。
裴容秀端坐在大殿央,抚摸着身下的椅子,心里不住的得意,虽然遇到不少波折,但她终究还是当上了皇后,成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听琴在在殿门口,看着娘娘豪情万丈的样子,进退两难。
新上任的皇后注意到了听琴,“进来吧,有什么事?”
“皇后娘娘,”听琴艰难地把话说出了口,“御膳房那边说,说,您要的点心做起来太费时间了,他们现下正忙,过会再给您送来。”
“忙?这个时辰他们有什么可忙的?”太子妃皱起了眉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下来,“又是君心宫对不对?”
听琴小心回道,“君心宫的小厨房还没搭起来,所以现在只能……”
“又是那个贱人,”皇后气极反笑,“登基大典,皇上就把本宫给撇下了,还让一个舞姬当了贵妃,连宫殿都要写个君心宫,君心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心在哪,陛下这是完全不怕天下人议论了!”
“娘娘,您别这样,这宫里一直都是拜高踩低的,本也是常事。”
“连你也知道如今本宫是低,那个贱人才是高了?”
“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
门外又有一个小太监张望,被皇后瞧见,怒喝道,“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了,伏地瑟瑟发抖。
听琴惊讶道,“小柯子,我不是让你去司制坊拿匹碧丝纱吗,怎么这么就回来了?”
小柯子不敢抬头,“奴才刚刚去司制坊,可主事尚宫去君心宫了,那里的姑姑说碧丝纱太珍贵,没有尚宫的首肯,她们不敢随便把东西给出去。”
皇后暴跳如雷,“好啊,现在居然连这些奴才都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上赶着到君心宫去献殷勤了!本宫贵为皇后,居然连一匹布都要不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听琴赶紧劝道,“娘娘,您要冷静啊,只是小事而已,您初登后位,那些宫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呢,所以才如此怠慢,等您掌了宫权,好好立立威,还愁镇不住那些小人吗?”
皇后没再说出难听的话,憋着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第二天请安的时候,凤仪宫的气氛就跟油锅似的,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开。
看得出来,一个个都不怎么开心,皇后不用说了,对着阿瑾脸色从没好过。吴侧妃只得了贤妃的位份,虽说贵淑贤德四妃品级都是一样的,可主次明显有别,当不了贵妃,连淑妃都没挣上,被后来居上的阿瑾压着,还彻底和裴容秀拉开了差距,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祁妃更不痛,她连四妃都没当上呢,甚至连封号也没有,好歹她还给表哥生了儿子呢,只是,想到儿子,祁妃就更想哭了,这孩子现在已经完全能看出是个傻子了,好不容易跨越了重重阻碍,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难道真的是老天爷看不惯她算计表哥,降下的惩罚?
郭贵嫔与马婕妤一如既往地安静着,陛下现在已经完全忘记有她们这两号人了,还能说什么,深宫寂寞,慢慢熬着吧。尤其是郭贵嫔,现在只盼着两个女儿好好长大,旁的,也不敢奢望了。
至于何才人,品级不够,连请安都没能来。
——
请安散去,太后身边的青姑姑过来了,把凤印和一干东西都交到了皇后的手上,这宫权,也算是正式移交了。
皇后让听琴送走了青姑姑,自己却思索了起来。
听琴回来就见皇后脸上一副怪的表情,“娘娘,您在想什么?”
“过几天就是太后生辰了,你说,”皇后阴恻恻道,“本宫把这件事交给昭贵妃去办怎么样?”
“娘娘不可,您这是要把宫权让出去啊。”听琴觉得不妥,这不是给机会让昭贵妃安插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