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太子妃冷笑一声,“本宫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这权利要收还是要放,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您这样做,在外人看来,可是示弱了。”
“新帝登基,要花费的地方可不少,这生辰宴办得太奢华,难免会被人诟病,太简陋,又会得罪太后,吃力不讨好,更何况,以那个贱人的出身,知道怎么管理人手,怎么安排宫宴吗,呵,她只会用那些下流手段勾住陛下吧。”皇后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就让她来操持太后的寿宴,就让陛下好好看看,他宠上天的女人是怎样一个草包,打理后宫还得依靠我这个皇后,也让天下人知道,一个只知道靠着色相迷惑男人的妾是永远都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君心宫。
阿瑾接到这样的消息,愣了好一会。
白露十分怀疑,“主子,皇后难道是想给您挖坑,她是不是安排了什么人使绊子?”
阿瑾心下思索了几番,“她还没那个脑子,可能只是想看我的笑话而已。”
白露不解,“什么意思?”
阿瑾这段时间一直懒洋洋的,只是事情都到家门口了,还是要打起精神,“行了,人家既然白送了我这个在宫里立威的机会,我也不能辜负了她的苦心不是,白露,你去让各处的主事和尚宫都过来一趟吧。”
吴贤妃乍然听到皇后居然让阿瑾操持太后生辰宴的消息,真是要骂人了,“这个蠢货,上赶着给人家送机会。”
芳草不能理解皇后的想法,“娘娘,皇后这是想干什么呀。”
吴侧妃哼气,“能干什么,必是想着昭贵妃出身不高,没什么见识,第一次操办宫宴必是手忙脚乱,会闹出笑话,也不想想,人家已经是贵妃了,什么想邀功的奴才多得是,还找不出一个能干的帮手?气死我了,还以为太后对皇后生了嫌隙,必不会轻易把宫权交出去呢,结果居然这么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太后还能是怎么想的,当初祁妃生产出事,皇后有嫌疑,自是要划清界限,可如今祁妃的孩子这个样子,人又不得皇上欢心,分明是没指望了,祁妃又似乎对她有所埋怨,觉得儿子是在她身边出的事,现在都不亲近她了,熙儿登基一来,祁妃一次都没有到慈寿宫请安过,太后现阶段也不想再多皇后这么个敌人,所以宫权也放手了。
阿瑾不去管别人的想法,她把人都叫来了,简单交代了一下,反正过去太后的生辰宴怎么办,如今还怎么办,只有一点,她见不得有人欺上瞒下,敷衍了事。
下首花房的主事太监,似是想开口,可又不敢出头,阿瑾看在眼里,也没多说。
等人退下了,白露很担忧,“主子,这样能行吗,万一他们有人心怀不轨怎么办?”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一群人确实有几个奸猾的,“还以为这新贵妃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呢,也不过如此嘛。”“就是,只会说那些场面话。”“到底是陛下从民间带来的,见识浅薄,这宫里的弯弯绕绕她那会知道啊。”“又有油水可以捞了。”……
只是第二天,阿瑾又把人召集起来了,让他们陈述一下各自手上所做的准备。
阿瑾托着腮,脸上一派纯良,似是无意问道,“刘公公,你刚刚说,宴席要用上好的雪玉瓷?那不是瀛州的特产吗?”
刘公公完全没意识到,“是啊,贵妃娘娘,瀛洲的瓷器那可是天下闻名,漂亮得很。”
阿瑾又道,“可本宫记得,瀛洲距京城太远,所以宫里所用的瓷器,一向都是从柳州采购的。”
“这,这个”刘公公没想到阿瑾居然知道这件事,头上直冒冷汗,“贵妃娘娘有所不知,今年有一家皇商出了点问题,所以临时换了货。”
“这送进宫的东西,都是要查了又查的,每年的供货的商家,也是千挑万选的,怎么,竟是能随意更换的,本宫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娘娘,奴才……”刘公公瘫软地跪下了,没想到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到底还是烧起来了,第一个就点着了他,私下更换供货商家,可大可小,就看有没有人追究了,他本以为贵妃不知道这些小事,才说漏了嘴,可看样子娘娘这分明是早有准备,在拿他开刀啊。
阿瑾毫不留情,“来人,拿下。”
冲进来一队侍卫把刘公公捆了起来。阿瑾见状很满意,有了自己的宫殿,侍卫也能凑出一队了,挺好用的,“送去给皇后娘娘做主吧。”
侍卫押着刘公公走了,剩下的人立刻把心都吊了起来。
司乐坊的尚宫忐忑上前,“贵妃娘娘,这是奴婢昨晚刚拟的歌舞曲目,请您过目。”
阿瑾翻开册子,凉凉开口,“尚宫,贵妃醉酒这出戏你是安排给谁看的?”
“这,当然是给太后娘娘欣赏的。”
“太后这些年,好像从来没点过它吧,不是一直是周太妃喜欢看的吗?”
“是奴婢糊涂,奴婢马上去改。”尚宫心虚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