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沅睡眼惺忪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明显的喉结,视线往上,便是线条分明的下颌,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
裴元彻正单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另一只手轻轻的搭在顾沅的身上,防止她从怀跌落。
冬日的阳光和煦而温暖,透过窗子照进来,金灿灿的洒在他的脸上,仿佛金色蝴蝶翩然落下,亲吻着他的脸颊。
顾沅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须臾,她鬼使神差般伸出一只手去。
她也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手伸在半空停下,还没等她收回,原本阖着眼睛的男人慢悠悠的掀起了眼皮。
顾沅一僵,悻悻收回手,装模作样的摸了下耳垂,“你醒了啊。”
裴元彻眯了眯黑眸,眉梢挑起,“你刚才是要作甚?”
顾沅啊了一声,躲开他锐利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我没做什么,你看错了。”
她这副作贼心虚的模样,让裴元彻忍俊不禁,低低的笑了两声,顾沅都能感受到他胸膛在震动,一时间脸更红了,只觉得好丢人。
偏偏裴元彻还厚颜无耻的凑到她耳边,戏谑道,“你若想摸朕,随便摸,摸哪都行,朕无不可。”
顾沅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面红耳赤的骂了句无赖,便要从他怀离开,可人还没起身,就被某个无赖一把捏住小腰,按在车壁上狠狠亲了一通。
她本就只穿着寝衣,被胡乱亲了一遍,领口都有些凌乱,微微敞着,露出些雪白风光。
裴元彻一开始只想与她亲昵一阵,可现下见她青丝披散,衣衫不整的娇慵模样,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很起了反应。
顾沅与他紧挨着,自然感受到他的变化,眸子微微睁大,双颊羞红,咬唇扭过脸去,“你松开。”
这白日的,而且还是在马车上,这男人他怎么能……如此无耻!
裴元彻轻咳一声,松开她的手。
顾沅扯好衣襟,挪到一旁坐下,眼角余光瞥见男人镶白玉的腰带之下的致敬,如被火烫到般,迅速挪开眼,心跳如擂鼓般咚咚个不停。
“你,遮一遮。”她始终面向另一侧的窗户,往裴元彻那边丢了一个靠枕。
裴元彻接住那靠枕,顿了顿,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也有些尴尬。将靠枕放在腿上,他低声道,“冷静一下就好了。”
顾沅脸颊更烫,没再出声,心里却忍不住想着,这男人要带她去骊山泡温泉,那他们……是一个池子,还是两个池子?
上辈子裴元彻也带她来骊山行宫住过好几次,春日赏花,夏日狩猎,秋日看枫,冬日泡汤。她至今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冬日来骊山泡汤的场景
那是她生下宣儿的第三个月,她心里挂念孩子,压根不乐意随他去。
他那时本就看宣儿不顺眼,见她一门心思扑在孩子上也不高兴了,冷着脸一定要她去,一番争吵后,她被他强行抱上了马车。
到达行宫后,她也不想泡温泉,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将她扛了起来,带去了汤池。
雾气氤氲的汤池里,他放下她,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你是自己脱,还是要朕帮你脱。”
她揪着衣衫,眼圈泛红,恼恨的叫他滚。
滚他自然不会滚,这话反倒让他冷笑一声,上前来,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就扯开她的衣带,“那朕帮你脱。”
与其说是脱衣服,倒不如说是撕。
她被他抱着进了池子里,温热的池水泛起阵阵涟漪,没多久,涟漪越来越大,水波激荡着,她像是只煮熟的虾,又像是拼命逃离水池的鱼,被按在池壁无力的承受着身后的一切。
温泉不能泡的太久,泡久了会头晕目眩,浑身发软。
池子里,长榻上,屏风前,在温泉宫里足足待了两个时辰,她软得手指都没了力气,嗓子更是沙哑,无力的由他抱着出来。
之后每次泡温泉,过程与结果大致如此。
一想到上辈子在温泉宫里的种种荒唐行径,顾沅不由得攥紧了手指,浑身都怪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