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恕冷哼了声:“我跟你们去南宕。”
花吉挑挑眉。
韩恕看着他:“只是在这之前,你要替我办一件事情。”
见花吉双手拢着茶杯在身前只笑不说话,韩恕说道,
“想要牵制昭帝,单靠南宕的人根本不够,而且曹浦既然被昭帝所用,你主子留在南宕的那些人和东西未必还能如之前那样随意可用。”
“南宕离京城太远,远水解不了近火,而且昭帝就算对你主子还有一丝姐弟情,太后也从中维护,可朝中那些人也未必容得下你主子和谢家安稳。”
谢家有仇敌,且不止一个,他的仇敌更多,早想除他而后快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谢于归送了他出城,一旦有人落井下石,以谋逆为名借此事对付谢于归。
谢家庇护不住她,而昭帝虽然是皇帝,先前也没将谢于归置于死地,可他却也未必能扛得住朝中压力。
“我要你的人持本王的令牌去调遣留在京城附近的兵力,以及其他各处手下,还有,你们若有其他后手也一并用了,不需兵变威逼京城,只要让朝中有所顾忌就行。”
花吉瞧着被扔到自己怀中的令牌,忍不住低笑:“这可是王爷最后的退路了,您给了我,就不怕我坑您?”
“本王被坑的还少吗?”
韩恕嗤了声,“本王和你主子的事情,等她出来之后自会跟他清算,在这之前本王不屑为难她的人。”
花吉瞧着韩恕明明已经放下了心防却还嘴硬,他也没有戳破,只是拿着那令牌浅笑道:“王爷大度,我家主子这一点可及不上您。”
无论是李雁初还是谢于归,他家主子都是小心眼还睚眦必报的。
跟她比起来,韩恕这被坑了这么多次还肯继续朝着坑里扑的,真的已经算得上是格外可爱了。
韩恕听出他话中戏谑,抿唇时面无表情。
花吉也不敢太过撩拨,只说道:“这令牌还是王爷自己收着吧,等船靠岸时,让季大人和阿来一起回京城,想要调动您手下的那些人,想必没有比季大人更为合适的。”
“至于我们这边的人,我也全给了阿来。”
他伸手拍了拍阿来的脑袋,被她嘀咕着拨弄开后,见小丫头捂着自己脑袋上的啾啾瞪他。
花吉忍不住扬唇笑道,“阿来性子直,不见到主子她是不会罢休的。”
“我让胡辛陪着他们一块儿去,等到了京城就放阿来去见主子,至于其他事情,让季大人与胡辛商量着来就是。”
“有他们二人一起,虽然没办法逼得昭帝立刻放人,却也足以暂时压住朝中那些人,等王爷去了南宕自立为王之后,便足以牵制昭帝。”
韩恕抬眼看他:“你如何知道本王打算?”
花吉弯着眼:“猜的。”
韩恕定定看了他片刻,才轻哼了声:“你和你主子就是蛇鼠一窝。”
花吉眨眨眼,唇间露出个酒窝来,脸上的鞭痕丝毫不影响那杏眼圆睁时满脸无辜的秀气乖巧:“王爷再这么夸我,我便要不好意思了。”
韩恕:“……”
……
气走了韩恕,花吉神清气爽,他笑眯眯的对着身旁的阿来说道:“你可别学厉王动不动就生气,生气伤肝,而且人也老的快,阿来要学哥哥,笑口常开。”
隗九祥趴在一旁,之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才忍不住开口:“我觉得厉王没被你气死已经很不错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都以为厉王会忍不住捶死花吉。
花吉笑眯眯的说道:“谁让他打了我一鞭子,伤了我这么好看的脸?”
以前做细作时,虽然靠的是他的聪明才智,可这张脸也功不可没,如今脸没了,他想走捷径也没了路子,只能老老实实的凭本事了。
多难啊。
隗九祥无语,就连胡辛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花吉半点不以为耻,反而对着阿来道:“阿来要记得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脸,要是谁敢碰它你就直接朝死里揍,咱们花家就剩你这么一个好看的了。”
阿来别的没听懂,可揍人她会。
她认真点点头,格外郑重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