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药汁着实难喝。
他沉声问:“用药膳代替汤药,是否可行?”
大夫思索一番道:“可行是可行,就是太温和,不如汤药顶用,也好的慢。”
陆旌按了按眉心,淡声定下,“就药膳。”
随后,又道:“这件事不准对外人言说。”
“殿下放心,若不是议亲的时候宫里的老医女查了出来,可能不会发现王妃这个病,精通这方面的人较少,只要臣不说,一般普通医师也验不出来。”
老大夫刚走,门外便走来一名仆从,持着姜家的牌子,说这是巡抚夫人让送来的点心。
听见巡抚夫人,吴川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那是王妃,他查看了下姜家的门牌,把点心盒子呈上去。
陆旌推开盒盖,扫了眼里面的糕点,在盘子旁边,有个不起眼的小册子。
他捡起来打开,连着看了几遍上面的内容,彻底气笑。
册子上,写满了喝避子汤的坏处,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平平整整的小楷字迹,意有所指的语气,一看便是出自顾宜宁的手。
明知不是避子汤,非要说成是避子汤。
小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知是用来逃避喝药的手段,还是故意送来试探他的。
陆旌以手掌抵着眉眼,复而又仔细看了两遍。
那字迹仿佛带了勾子一般,才半日不见,看一眼手写的书信,心底又念起了她的音容样貌。
他起身,往门外走,“夫人在哪?”
“回大人,夫人今日去了茯苓县主承办的赏梅宴。”
身后的人忙为他递上外衣,踏出门槛后,一阵风吹乱了衣角,他理了理袖口,“带路。”
“是。”
-
赏梅宴上,顾宜宁拢了拢衣襟,只觉得冷。
她扫眼周围的贵女,她们一看便是习惯了这样的天气,有人穿地比她少很多,竟也能承受住这寒风。
顾宜宁嫌冷,本不愿意来,奈何姜婵把赏梅宴说得天花乱坠,太夫人听着,就推她过来凑凑热闹。
她身旁坐着姜婵,从始至终话没停过,“表嫂,茯苓郡主就是昨天和淮安公子出去狩猎的那个县主。”
顾宜宁看了眼上首那位腰间别着短鞭的红衣女子,她对这位县主有印象,昨天还问新来的巡抚是不是陆旌。
叫淮安跟她去城郊,如果不出意外,该是表面狩猎,实则打听陆旌的情况。
明着暗着打听陆旌,少女怀春的念头,顾宜宁也不是看不懂。
瑜洲城相比京城来说,是另外一个圈。
这个圈里的人都互相认识,或者有亲近的关系,姜家姐妹,淮安,茯苓县主,以及停驻在这里的将士。
于她来说,每个人都十分陌生。
眼前这位看起来风评良好的县主,似乎很受欢迎,最起码没被淮安他们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