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过猪肉,总不能还没见过猪跑。
电视剧看过不少,宫盈就算跟着瞎模仿,也能勉强糊弄过关。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发现,这婆牙殿众人,同其他门派最大的区别就是,跟来的众侍女,没一个人懂预言。
她们能做的就只有帮忙准备祭祀用品,以及照顾魇师大人的起居生活。
就算宫盈真在祭祀台上跳广播体操,也没人能发现不妥。
当然,体操太浮夸了。
先前开了“名称显示”功能,她大概也能知道面前摆着的这些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比如说,白纸要放到火台里烧。
烧出来的灰烬,可以直接抛到空,让它随风飘走。
烧之前,她屏气凝神,用尽量沉稳的表情,和极为缓慢的动作,打了半套自创的“你说是拳就是拳”,再接着,仰起头,闭眼看向天空,口默念了几句自己也听不懂的叽里呱啦语。
不知过了多久。
她睁开眼,面色一凝,眉头轻蹙,做出精疲力竭的模样,身子小幅度歪了歪。
阿烟一直看着她,这会儿见她神情不对,立刻紧张地抓紧了自己的袖口:“大人——”
不过,大概是知道祭祀时候不能贸贸然靠近,她便始终站在祭祀台下,担忧地看着。
在火台里无声蜷曲发黑化灰的白纸一点点变小,她捏着白纸的一角,隔了会儿后,两指张开,声音里带着些叹惋:“南音图曾替她抵过一命,不过,这绝世宝,只能抵一次。”
宫盈微微抬起下巴,压下嗓音,神色恢复了平淡:“宫家小姐已殒命。”
“再无起死回生的可能。”说这话的时候,她视线看向的刚好是尹息所站着的方向,“至于南音图,也已随着她的死亡消失。”
神神叨叨,神神叨叨。
说完这些,宫盈都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编胡话,果真十分考验心理素质。她生怕突然冒出个人上来拆穿自己,视线收回之后,便不再直视下面,半垂着眼,一副耗费了身体大半精力的模样。
至于晏清歌的事情。
她不敢帮晏堡主。
毕竟,那日害众人毒的晏清歌其实是假的,未必真是他的女儿。
可若要让宫盈说,他的女儿究竟是谁,她又不会预言,说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她冷静理智地选择了无视之。
昨天傍晚的时候没有当面同意,这会儿知道自己等下去别影居拿了东西就能走,她便连最后一丝愧对都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反正挥挥手就能江湖不见!
宫盈理直气壮极了。
安静下来之后,她便注意到了晏堡主数次望过来的视线。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忧伤。
像是在用眼神质问她,怎么不继续说下去了呢?
宫盈避开他的视线,微微欠身,用略显沙哑的声音道:“祭祀结束。”
阿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脆生生地道:“大人说祭祀到此结束,诸位应当都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么接下来,还请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没别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