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旁边的刘栓又□了一声,李虎忙爬了过去,艰难地把刘栓扶起来,“爷爷,都是我们连累了你——”
“别说,傻话。”几天相处,刘栓也对虎头虎脑的李虎很是喜欢,这会儿看这孩子为了护自己,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由又是心痛又是愤怒,“走吧,孩子,咱赶紧找个医馆——”
哪知刚走几步,迎面又一个军士快步跑来,上前就抓住刘栓的胳膊。
“你们已经抢走我们的马了,还想干什么?”李虎吓了一跳,忙护住老人,“快放开我爷爷!”
哪想到刘栓却一把握住来人的手,浑身都是哆嗦的,“陶儿,是陶儿吗?”
那军士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爹,是我,是我啊!”
爹?李虎愣了一下,这个人不是方才那个坏蛋的手下,而是,爷爷的儿子?
“陶儿,真的是你啊!”刘栓上上下下不住打量着儿子,终于确定眼前的人确实是自己的儿子,不但活着,也没有缺个胳膊少条腿!一把搂着儿子,不由老泪纵横,“陶儿啊,爹做梦都想见你啊!”
忽然想到什么,忙拉起还跪在地上的刘陶,“这么说,咱们大军,真的,回来了?”
刘陶擦了把眼泪,扶起刘栓:“可不是。大军现在就在虎牢关外十里处。大帅说天晚了,不想扰民,就改在明日进关。对了,爹,您怎么到这里来了?还有这孩子脸上的伤是哪个打的,马儿被抢又是怎么回事?”
刘栓擦了把泪:“这事说来就话长了……”
听刘栓说完前因后果,刘陶虽是气的发抖却也无可奈何:
“爹,我知道您说的是那个大人了。定然就是那个狗屁特使,谢荟!那人仗着特使的身份,又是上京谢家人,除了对着大帅还客气些,就是高侯爷面前,也是傲慢的不得了!您知道我到这虎牢关做什么?就是这谢荟说军队的饭菜吃腻了,让我们这些火头兵来给他搜罗山珍海味来了!”
“也幸好我来了,不然就碰不到爹了。”刘陶擦了把泪,街对面几个兵丁打扮的人已经对着刘陶招手,“刘陶,别磨蹭了,咱们得赶回去了。”
“哎——”刘陶应了一声,转身对刘栓道,“爹,走吧。跟我一起到军营让军医给你们瞧瞧。”
听刘陶如此说,李虎顿时大喜。刘栓却是有些犹豫:“我们去的话,将军们会不会怪罪你?”
“没事儿。”刘陶摇摇头,“那几个都是我的生死兄弟,况且大军班师,便是地方负责接应的官吏也来来往往,军营里并不似原来那般森严。车里那小兄弟我也看了,要不早点儿让军医瞧瞧,说不定有性命之忧。等一会儿你们躲在我们买东西的车里悄悄进去,等军医瞧过了,我再把你们送出来。”
“好,好。”刘栓忙点头。
“对了,刘大哥,”李虎忽然想到一件事,忙拉住刘陶的衣襟,“你们军营里有没有一位老家是佢里的名叫林克浩的人?”
“小兄弟认识我们林小将军?”刘陶一愣,“林小将军可是少年英雄,是容帅的爱将呢!不过他老家是哪里,我倒是不晓得。”
“是吗?”李虎怔了怔,便没再问。
那些等着刘陶的兵丁听刘陶说了事情经过,果然一口答应了下来,把霁云三个挪到马车上,又把牛车寄存在一个小客栈里。
天擦黑时,一行人终于回到军营。
“怎么这么久?”刚一进军营,管伙的王成就脸色难看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刘陶几人吓了一跳。
“什么怎么了?”王成气恨恨道,“还不是那特使大人,方才又让人传话说,晚饭吃的腻了,让快些给他做个鲜鱼汤送过去,你说这天寒地冻的,我上哪儿给他弄鱼去?”
“不然,咱们去找林将军,让林将军帮咱们求求情?”
刘陶思忖片刻道。听爹爹说,林将军离开时告诉他,有什么难事可到军营中找他,现在看小兄弟伤势,怕是一般军医不定看的好,不然就托林将军帮忙找人瞧一下。
“那,好吧。”王成苦着脸道,林将军一向没有长官的架子,对他们这些下等兵也都很是照顾,说不得,还真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