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王全深吸了一口气,从袖子掏出两朵棉花将耳朵给堵上,落得个耳根子清净。
屋子里,那细碎的声响停了一会儿,紧接着又开始传来求饶声。玉笙躺在浴桶,看着面前的太子殿下,只觉得头都不敢抬。
她浑身赤裸的躺在浴桶,而面前的人却是衣着整齐。月白色的长袍穿在身上,衣冠楚楚。
这人面若谪仙,连着衣摆都干净的仿若沾染不上任何的风尘。芝兰玉树的像是让人望尘莫及,但举手投足却又不是那一回事。
玉笙抿着唇,贝齿狠狠地咬在一起,娇艳的唇瓣被咬了许久,早就没了一丝的血色。大腿上,连着膝盖上方,一只手抚在上面,带着薄茧的指尖从上至下的动作着。
太子殿下这双手温润的如同一块璞玉,十根指尖修长如竹,搭在身上的时候却是明显的能察觉到掌心有一层薄薄茧。
那是这么些年,十年如一日握住笔杆磨砺出来的。
可此时……这双手却是搭在她的腿上,咬着的唇多用了一丝力,她红着眼圈,拼命的忍着,将喉咙里的那股不对劲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问题,还……还是殿下故意的。
那只手虽是涂上膏药在她腿上摩挲着,但手指却是极为的暧昧与不安分。带着薄茧的指尖仿若是带着火,一下下漫不经心的打着圈儿。
已经一个时辰了。
浴桶的水换了五六回,玉笙只觉得自己浑身泛着红。她脸上烧熟了,含着春水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薄雾,搭在浴桶的手紧紧地收紧,用力到指尖泛着白。
可殿下却还是不肯放过她。眼看着那只手涂抹上一层厚厚的膏药,从膝盖上方一路又往上爬。原本只膝盖到小腿的位置冻伤了,但在殿下眼,她上面好像冻得更加严重一些。
玉笙忍着那股躁动,尽量忽视那抹细微的不对劲,她大着胆子去看面前的人,殿下站在她身侧,垂着眉眼,极为的认真。
那张脸上,神色无半分的异动,平静的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玉笙逼回口要溢出的呻吟,颤抖着将搭在浴桶上的腿给收了回来:“不……不要了。”
太子的手还放在上面,闻言撩起眼帘去看她,那双漆黑的眼神一片清明,像是在说她不懂事。
玉笙捂着心口躲开他的丝线:“不……不疼了。”两条腿都搓红了,再搓下去都要肿了。
“太医说了,这几日每日都要多涂膏药。”他垂着眉眼,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清冷。应当是还含着怒气的,他极少与玉笙说话。
大多的时候都是点头,或者摇头,又或者嫌烦了直接不理她。
往日里殿下对她都是极为的有耐心,现如今面上对她笑都不笑一下。玉笙暗地里嘀咕着,这男人怎么这么难哄?
但心却依旧担心,若还像刚才那样,一言不合就走了,她其实还是害怕的。
那微微弯着的身子渐渐直起身,玉笙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走,两只手立马伸出来勾住他的脖子。她浑身湿漉漉的挤入他怀。那月白色的华服本是一尘不染,如今被她这一扑,立马湿了大半。
风光霁月的人,像是染上了一股烟火气,玉笙将头埋入他怀,不敢去看他的脸色,嘴里却是还嚷嚷着:“冷!”
她娇小又可怜,浑身雪白的只有糯米丸子大小的一团,双手围着他的腰,身上的水渍都擦在了他身上。
太子那清隽的眉眼狠狠地拧在了一起,眉毛紧的像是能打结。
玉笙不用抬头,也察觉到那股炙热的目光打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她害怕,可抱着他的腰间却是收的越发的紧了。
“冷……”
没忍住,又喊了一声,下一刻,搂着她的腰用力,太子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从浴桶又被扔回了床榻上,玉笙刚钻入被褥,后脑勺便被人抓住了。他单手兜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揉了一把。
两人离的太近,她亲眼瞧殿下那满是寒霜的脸上燃烧的正旺的怒火。扣住她后脑勺的手往前,顺手又兜住了她的下巴。
泛着青筋的手掌用着力,指腹在她脸上狠狠捏了一把,又立即放开。
“王全!”